负春(66)+番外
姜芜双手死死抓住苏墨的手,无助道:“可是公子明明答应了我的。”
“是你先应了我的,不是吗?”苏墨反问道,继而轻嗤一声:“说是忠贞,结果,却是一字也不信,姜芜你可真是行。”
姜芜顿了顿,胸口处的地方却被他一指抵住,“所以说当时是逼无可破?还是心甘情愿?”
半晌,周遭一片安静,只几声屋外树下传来的阵阵蝉鸣,聒噪而又惹烦。
苏墨收了手,低笑出声,“真是可笑。”
“所以,我哥哥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姜芜再次恳求般地问道。
苏墨站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袍。
姜芜因是坐在床上,头顶只堪堪道苏墨的腰际,她需得稍稍仰了头,才能看清他。
“后日回京。”苏墨两指捏住她下颌,不是询问,就只交代地道。
良久,姜芜点头,“好。”
“可若是你这次再骗我,我下手绝不留情的。”
姜芜咬唇,脸色苍白,再次点头道:“好。”
苏墨手心往上,捧住她侧脸,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挲摩着她下唇,忽地,他俯了俯身,两人近到彼此之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听到对方心跳。
他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她胸腔里的那颗跳跃的心脏,眼神微黯,薄唇落于她有耳疾的右耳上,面无神色地小幅度张合,“不是说了好么?你还在怕什么?”
他话一落,姜芜搂住了他脖颈,勾着他俯身,主动堵住他的唇。
“我说过的,若是你胆敢再骗我,我绝不会留情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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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
一行人正式回京,同来时的不一样,这回并没有再走水路,而是走的官道。
临行前,袁侪邦装模做样的还在郡守府内设了宴席,一方面说是为表此番苏墨和晋南王来了这乐晋,另一方面,是先为苏墨践行。
苏墨不喜这群官员,面上再怎还是强强将那股倒胃忍了下来,说着一些官场话。
整个宴席上,袁侪邦时不时就要吐槽几句那群劫匪,将其条条罪行明明白白地再次摆在了台上,明话暗话,全是不加掩饰的羞辱,其他官员碍于有晋南王在,直直点着头附和,丝毫不想当初他们也曾想过如何与劫匪勾结。
苏墨知姜芜不喜听,早早地带她离了宴,问她想要再去宜湖看看吗。
姜芜摇头,说是明日还要一早赶路,就算了,不想去了。
苏墨没有揭穿她是不愿再去宜湖会想起姜靳景,只装作是以她真的累了,谁都没有再去提起。
春枝和秋月知姜芜要走,少说也是半月有余的主仆情谊,临行前,两人差点没忍住哭出声。
苏墨替姜芜赏了她们二人每人一点银子,丝毫没想起过前几日,他也讽刺过她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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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因是走的官道,快至京城时,途径店昌城,马车轮子不慎坏了一个。
众人不得已只能先留宿在店昌的一个客栈内,直至马车修好。
傍晚,还是龚远走在最前,寻了个客栈,顺便将哪里可以修马车的地儿都问好了。
是以,龚远等到苏墨和姜芜来,便和尹池丞几人一同去了另一条街修马车。
姜芜跟在苏墨身后,在将将要进客房时,忽听到了隔壁两三间房内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停了脚步,往旁看了眼,整个二楼走廊处却是空无一人,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怎么了?”苏墨见状,随口问道。
“没事。”姜芜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只是多想了。
苏墨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问。
晚间,二人下楼,至一楼大厅处用膳。
店昌因是在京城外围,自比乐晋繁华了不知多少倍,整个客栈一楼处闹哄哄的,人更是多。
姜芜自下了楼后,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整个一楼里搜寻着,那道声音她没听错的话,应该就是赵邢的,她总是想着能不能再碰上他。
毫无疑问,这间客栈这么大,哪儿能这么容易碰上呢。
姜芜摸了摸发髻,故作出慌乱的模样,问道:“公子,我发簪好像掉客房里,我想上去找一找。”
苏墨瞥了眼她的头顶,莫名勾了勾唇,道:“可以。”
“嗯。”姜芜轻声应道,不敢看他眼,一转身,就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姜芜的心一直是悬着,不敢多耽搁时间,依着傍晚时,她听见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往旁边的那两间厢房试着叩了叩门。
“谁啊?”赵邢在里没好气地大喊了声。
姜芜局促地站在门外,不时左右看看,“我是姜芜。”
赵邢一个机灵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大喇喇地一把推开门,“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老子竟能在这儿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