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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春(118)+番外

作者: 橘子小九 阅读记录

三包药用一根细绳系了,骆医仙交到苏墨手里时,还不忘嘱咐,“开头不要给她喝多了,两日一副便是,照着之前你熬药的法子,熬了有十几日了,应该熟练了吧?”

这十几日来,姜芜除了来骆医仙这儿针灸外,每日还得加上两三帖良药,只得是苏墨自己熬的,故骆医仙也问出了此话。

“知道。”苏墨冷冷道,接过他药包,又道了声多谢便欲离开。

倒是在他方要跨出药铺时,骆医仙从案后绕了出来,依旧是不饶地问:“你自己这几日是真没事?毕竟药当初是我给你吃下的,若是你察觉到有个什么不适,一定要来和我说,我可不想背负了个会害死人的罪名。”

骆医仙最后的那一句话还未说完,倒是瞧着苏墨早就不将他的话放在耳里走远了,哪儿还需得着他来提醒。

骆医仙摇摇头,连叹两声罢了,转身回了自己的药铺。

他方一回去,碰见了个来他这儿寻医的人,骆医仙摆摆手,嘴里又是那句熟悉的老话,“不救,不救,今日的机会早就用在了别人的身上了,你明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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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回去时,姜芜趴在桌上是已睡着了的模样。

她的两只手交叠枕在脑下,微微偏了头,眼皮轻轻瞌着,似是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走近,眼睫稍稍动了动。

以前在平阳侯她等他回来时,她总怕了被人瞧见,白日里必关门,夜间还必熄烛火,只有听见他的脚步声知他回来了,她又才去会将屋内的烛火给点燃,对他唤一声“公子”。

暗黄烛火中,一双杏眸里,盖不住的局促与无措,他越是走近一步,她越是抖得更甚。

思及此,苏墨放下药包,坐于其旁,没有做别的事,就只坐在姜芜的身旁,目光不经意间平和了些许,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小腹上,平平坦坦,什么也看不出,很难想象到里面现在有个小生命。

他伸出手想触一触,一时却不知该落在哪儿,停顿良久后才落于了姜芜的侧脸上,但也仅只手背贴了下。

姜芜未察觉到,仍是轻闭着眼,枕在脸下的两手维持的时间太过久,有些僵硬,手指指尖颜色也不同往常那般润,涨得过于通红。

苏墨俯了身,两手放在姜芜身下,没怎么使力地就可将她抱起,轻放于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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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每日的良药是固定了的,姜芜起初没注意到多加的一味药,还是第三日时,才察觉到碗中的药与往常的有一些不同。

苏墨这几日变得越发忙,进来将药碗搁下后便离开了,姜芜一始还问过他要去哪儿,他不愿答,自此姜芜不会再多问,此时整个屋子里就只独剩下了她一人。

姜芜恰坐在敞得半开的轩窗边,窗外是种有杏树的庭院,同样也是空无的一人。

她抬起端了药碗的右手,好半晌,终还是伸出了窗外,尽数倾倒下。

“啪”的一声,这回是她自个儿关了窗扇,一眼都不愿再去看,心里砰砰跳,万分情绪涌上,有对自己的,也有对肚子的那个孩子的,她都说不出来。

这两三天来,除去第一回 的同苏墨说过它的问题,此后两人都没有再提及过,不过于她而言,更多的终究是逃避要多占一点,好像她不去想,不去触,它就不存在一样。

轩窗下,是没有铺青石板的泥土,褐色药汁倒下时,和落下的雨水一般,很快地便浸入了土中,除却泥土颜色的变深,再叫人看不出有一点儿的痕迹。

药碗里别说汁水,连药渣也不剩下,苏墨更不可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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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他再一次地带了姜芜去骆医仙那儿去,骆医仙顺带替姜芜诊脉后,发现出一点倪端,眯眼捋着胡子问:“怎么这身子反倒更虚弱了?不应该啊?”

连着两三次的事情,苏墨的,姜芜的,骆医仙都快对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医术感到阵阵的怀疑,人没有医好,是要砸招牌的。

“老实说,姜芜你这几日是不是没喝药了?”骆医仙虚眼打量着姜芜,他以为苏墨是同姜芜两人商量过的,姜芜自己更是知道安胎药的事情。

“没有。”姜芜始终不敢去看骆医仙的眼。药有两帖,一帖是治她僵症的,一帖是治安胎的,她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答去。

骆医仙叫姜芜换了只手,又是一番沉寂的诊脉。

骆医仙皱眉皱得凶,甚至自己都给自己把了会儿脉,最后索性将垫手腕的东西一掀,“不把不把了,我再给你稍加一味药。”

苏墨神色晦冥地看了眼姜芜,姜芜注意到,很快垂了头,小声地应着骆医仙的话,“好。”

骆医仙忙着抓药,没瞧见身后两人的暗暗情绪,依旧还在说着嘴里的话,“我看你的腿好得也快,待会儿叫苏墨先扶着你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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