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有异归来无恙(95)

“顾风与朱大人留一下。”宇文建德说道。

“是。”吴恙与朱景文答道。

众人拜完之后，躬身退出，经过吴恙身前全都侧目看上他一眼。吴恙眼睛一眯，朝这些人呵呵一笑。

☆、第70章 醉酒

等其他人走了，宇文建德对站在原地的吴恙与朱景文说道：“我们边吃边聊。”

站在一旁的董德吩咐左右摆放桌案，铺好席位。宇文建德坐在首席，吴恙、朱景文分列两边。宫女内监手捧御膳鱼贯而入，不动声色的迅速布好饭菜。

“谢陛下赐膳。”朱景文朝宇文建德一拜。

吴恙学着朱景文的样子，拱手说道：“谢陛下。”

“一顿便饭，不必多礼。”宇文建德说完举筷用膳。

吴恙对对面的朱景文说道：“朱大人请。”

“小先生请。”

吴恙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

吴恙、朱景文的桌上的菜肴与宇文建德桌上的并无二般。只是宇文建德用的玉、金器皿。吴恙与朱景文的是铜、瓷器。饭菜味道的好坏与盘子碗并无关系。吴恙先将所有的菜品，一一做了品尝，选中对口味的开始大快朵颐。

吴恙吃的卖力，不一会头上有微微的汗渍。

“顾风感觉如何？”宇文建德忽然开口问道。

吴恙正吃的带劲，被宇文建德这样一问，急忙猛嚼两口，把嘴里的食物吞进肚里，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好吃。”

“朕是问你，今日在这后殿侃侃而谈感觉如何？”

吴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严肃而又郑重的说道：“回陛下，您让微臣说，微臣就畅所欲言了。陛下也说了，这后殿上的话，大家也只是说说听听，不作数的。”

宇文建德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恙。

“好，继续吃吧。董德，再给顾风再添点菜。”

吴恙桌上爱吃的那几道菜已经见底了。

“谢陛下。”吴恙说道。

“朕这里还有王家进贡的御酒醉四时，今日也让你们二人尝尝。”

宫女内监端上御酒，为他们三人斟满。宇文建德举起酒杯，吴恙、朱景文跟着端起酒杯。

醉四时，吴恙之前喝过两种，一是在王少庸那边喝的，闻之气味芬芳，有股花香，入口绵软醇正，入腹则刚烈，三杯之后能让酒量一般的人醉上一整天，名副其实的醉四时。二是在月湖居喝到的，虽然总体味道尚可，但无论酒劲还是口感都相差太远。今日在这大周皇宫，吴恙喝到了第三种醉四时。口感甚好，入腹如同热烫在腹内翻滚，酒劲也是有的，只是这酒饮后，并未让人有四经百骸如同被一股清凉之气游走之后的畅快。想来这酒与王家自己喝的酒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这酒如何？”宇文建德问道。

“好喝。”吴恙简短的回了两个字。

宇文建德笑了笑，示意他身旁的宫女再为吴恙斟酒。

“听玖麟说过，你相中了一匹马，还给它起名玄君。”

“确有此事，我去架部第一天就相中它了。”吴恙如实回答。

“去年外邦进贡了一群马匹，这匹黑马便是其中的一匹。只因它性子太烈，无人能驯服，这才放到了架部。没想到居然被你驯服了，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

“回陛下，没有什么办法，就是跟他混熟了。刚开始我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它吃草，几日之后便亲自喂它草料，又过了几日它不再抵触我的时候，便为它梳理皮毛，等我们熟络之后，我就牵着它四处散步，又过了一段时间，它就让我骑了。”

“你这法子倒也新奇。”朱景文说道。

“既然你喜欢，朕就将它赏给你了。”

吴恙一听乐了，急忙起身朝宇文建德拱手一拜

“多谢陛下。”

“今日不必拘泥这些繁文缛节，坐下用膳吧。”

一顿饭吃到了二更天，酒足饭饱之后，吴恙与朱景文由内监带着一起出宫。初冬的夜晚已经很冷，吴恙喝了多少壶醉四时，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觉得今日喝的真的有些多，头有些沉，脚发飘，身体热得很，来宫里时穿的披风，此时也被他拎在手上。

内监走在前面掌灯带路，吴恙。朱景文跟在后边。

“今日小先生一翻话深得圣心啊。”朱景文开口说道。

“这些道理大人们也是明白的，只是不说罢了。就连陛下也是明白的。”吴恙回答。

“那小先生为何要说呢？”

“陛下叫我来不正是让我说这些话的吗？再说了，我也是替自己发声。”

“小先生把自己放在百姓的位置。”

“我本就是小小百姓。我自然也是知道，说了这些话会开罪那些人，这也是朱大人为何不开口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