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有异归来无恙(148)

待他们来到城门下，京城上空已被火光照亮，想来皇宫内已经开战了。

“来者何人？”城墙上有人喊道。

“顾风！”吴恙高声答道。

“我率大军前来救驾，尔等速速打开城门，也算将功补过，如若执迷不悔按乱臣贼子之名论处，诛九族！”其实吴恙也不知乱臣贼子要处以什么刑法，只是觉得诛九族比较严重，所以也就脱口而出。

城墙上的人犹豫了一下，高声喊道：“顾风你本该前往集州，却突然率兵杀回京城，我看这乱臣贼子应该就是你！”那人说完指挥左右，“放箭！”

然而这些人还未来的及放箭，就听城门轰然一声开了。

吴恙轻笑一声，“给你机会你不要。”说着带着众人冲入城内。

开城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沈惊蛰安排混进城里的那些人。

吴恙冲进城，怀里掏出一块黄娟。

“陛下有旨，此时放下武器者皆无罪。负隅抵抗者就地正法。”

守城官冷笑一声。

“大家不要被他蛊惑了，今日你们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如果现在放弃，便要任人宰割了！”

吴恙抬头看着站在城墙上高呼的人，一拍马鞍腾空而起，整个身体如同一只白鹤飞上城墙。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无间已出鞘，接着那人吭也未吭一声，便重重的栽倒在地。

不等吴恙再开口，其他人就已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吴恙从城墙上跃下，对沈惊蛰说：“你带五百人看好城门，其他人跟我进宫”

“是！”众人齐呼。

吴恙从新跨上玄君直奔皇宫冲去。去皇宫的路正好经过望园。路过时，吴恙有意望了一眼，大门紧闭，院内没有灯光。

吴恙心想，夜初是睡下了吗？还是他走后，夜初便住进了生烟殿。

此时没有时间容他多想，皇宫那边通天的火光，他再不去宇文建德危矣。

宫内火光连天，喊杀声不断，宫门大开。宫门周遭口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整条街，之后流入护城河，真可谓血流漂杵。春寒料峭，夜风夹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血雨腥风便是如此吧。

吴恙带着众人呐喊着冲进宫门。他们是从尸体上踏过去的。玄君每次落蹄，都能听到脚下骨头的碎裂声。这只是一个开始，将来上了战场，这样尸骸遍地，血流漂橹的场景便是日常。

宫内厮杀的人忽然听到宫外传来喊杀声，一时不知这是那方的人马。直到吴恙率众人杀了上来，他们才看清来者是谁。

吴恙路上捡起一把铁枪，一手握缰绳，一手持枪冲在最前面。每一枪下去都会挑杀一个人。他身后的那些人紧随其后，挥舞着手中的兵刃。

吴恙手持铁枪一直杀到正宣殿。正宣殿外宇文建德一身红衣，站在殿外，身旁站着董德。窦怀远及其一干身着黑衣的暗卫，抵挡着时不时冲上来的人。而站在他们不远的对面，定北侯谢勇枭手持长刀砍杀着御林军。

吴恙的忽然出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有宇文建德脸上露出了笑容。

站在宇文建德身边的董德兴奋的喊道：“陛下，是顾校尉。”

定北侯怒瞪着吴恙，转身又看看身后已经所剩不多的部将，嘴角抽动了一下。

吴恙看了定北侯一眼，内心陈杂。多年的仇怨今日可以了结了，这是喜！只是这人却是玖麟的父亲。今日他哗变失败，玖麟也难免会受到牵连。这是忧。

吴恙一拍马背纵身跃到定北侯面前，顺带挑开了两名叛军，手中的铁枪一指定北侯，说道：“定北侯你输了。”

“你不是去了集州吗？”定北侯又惊又怒的问道。

“走到半路我又回来了？”吴恙说道。

☆、第109章 吴恙战定北侯

“为何军中的人没传来消息？”

“你是说那些信鸽吗？出发前我告诉我师傅，我走后让他在城南射下所有飞往京城的鸽子。当然我怕他忙不过来，喊上了李毅道，也就是杜叔叔的贴身护从。”吴恙答道。

“你是如何得知我会兵变？”

“猜的。去年陛下遇伏，年前谢长安便断了军报，本来这些与我无关，我也未曾多想。但前几天，陛下要我挂帅领兵，我便不得不多想了一些。要知道历来秋猎，沿途与猎场周围十里之内的百姓都要被驱逐。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混进刺客，只能说是陛下身边的人所为。”

“所以你怀疑是我？你应该知道，我当时为了救陛下还受了重伤。”

“如果你不受伤，或许我还不会怀疑。”

“为何？”

“因为定北侯伤势严重，马氏反叛陛下必定不会让你出征，所以你一定会留在京中。再加上马氏既然反了，却不出兵，只是屯兵集州一代，好好的战机却浪费掉了，为什么？难道马氏要等陛下调集好部队，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吗？谁会这样傻？而马氏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就是等，等陛下把所有的军队调集到集州。那时京中无兵，四周又无援兵，如果此时有人在京中叛变，与马氏里应外合，大周则劫数难逃。其实你们也算错了，即便是你不受伤，陛下也不会让你领兵出征的，因为陛下早就对你心存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