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有异归来无恙(146)

千安殿，宇文建德的寝殿。

偌大的千安殿只有宇文建德一人，就连董德也未在身边伺候。宇文建德的身旁摆着一件银色的软甲。吴恙到时，宇文建德正在细细的端详那件软件。

“这是朕少年时先帝赐给朕的。”宇文建德看着那件软件说道。

“今日朕就先借于你，记住将来要还的。”

宇文建德这话已经表明，挂帅之人便是吴恙。权衡之下吴恙是最佳人选了。

“陛下小气了，一件软件都舍不得赐给微臣。”吴恙说道。

宇文建德转过身看向吴恙。

“等你归来，朕会给你更好的。”

“君无戏言，臣记下了。”

“这次出征可以把握？”

“臣没有把握。”吴恙老实回答。

“你这样说，朕反而放心几分。你少年心性，年轻气盛，断不可以轻敌意气用事，损了朕的兵，折了朕的将，毁了朕的江山。”

“陛下说的这三项罪名，微臣一个也担不起，所以必定会全力以赴，带着出征的将士平安归来，让大周的百姓尽快过上安定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成了习惯，一开口吴恙便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

“朕命太史令择黄道吉日授你帅印虎符，为你与众将士践行。他日得胜归来，朕必定出城十里相迎，定时你与朕同乘一架，三公九卿为你牵马扶架。”

吴恙闻言，抬头说道:“陛下，微臣只希望夜初在京中安好。”

此时再无大话、官话，只有简短的直舒心怀。

宇文建德微微一征，转而半笑着说：“他是朕的弟弟，朕自护他周全。”

“微臣定全力以赴，护大周周全。”吴恙说道。

“陛下，臣出征前还有一些请求，请陛下准允。”

“只要合乎情理朕都会答应。”

“请陛下准许微臣在不伤及百姓，不有损社稷的情况下做出一些破格的事。”

“朕准了。”

“谢陛下。”

“臣还有一个请求，不过要过几日才能讲。”吴恙又说。

“你的要求真多。”宇文建德说。

“请陛下放心此事绝对不会危害大周社稷，对陛下也无妨碍。”

“好，朕也准了。”

“多谢陛下！”吴恙拱手向宇文建德拜了拜，抬头又说，“陛下，臣还有一事。”

宇文建德眉头皱了皱。

“何事？”

“陛下这次准备让我带走多少人？”

宇文建德犹豫了一会说道：“若朕没有猜错，初殿下的兵符已经交给你了。朕这边还能调派七千人马，加在一起两万七千人。”

“不，陛下要把京城附近的人马全都部让我带走。”

“那京城谁来守卫？”

吴恙说道：“这样京城才更安全。”

宇文建德凝眉，不解吴恙的话里的意思。

“陛下不信微臣。”

宇文建德不答。

吴恙接着说道：“马氏年前便有异动，阻断了谢长安来京的军报。可是这么长时间，他们却按兵不动。先发制敌把握战机是用兵者人人皆知的道理，陛下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不出兵呢？”

宇文建德想了想，然后笑了。

“让你挂帅，朕又放心了几分。”

☆、第106章 马系铜铃

吴恙出了宫，回到凤澜庭，交代了钟娆一些事。这次出征吴恙要带上小环。沙场上需要一名医术高超之人。小燕、李翔则留下。之后大家便开始打点出征的要带的东西。小燕与钟娆帮忙准备衣物。小环上街采买必备药材。吴恙则去见了杜江一面。

黄道吉日选在了两天后。时间紧迫，一切都很匆忙。吴恙挂帅，军中事物都需经他查看过目，所以这两日，一直在军营度过。这次出征，吴恙先前手下的那些人全都点了将，当然也加上了毛遂自荐的刘开，还有宇文建德为吴恙选得一些人。这些人都是军中的老人，行军作战都有经验。当然吴恙带着兵符见了东营的将领。

出征那日，薛正丙帮吴恙穿上了铠甲。

宇文建德的仪仗队准时到了军营。沿途士兵皆跪拜在地。

宇文建德身着黑色绣着龙纹的朝服，头戴冠冕步上高台。他在高台上站定，台下近三万名将士齐呼“万岁”跪倒一片。

众人叩首完毕，吴恙身着银色铠甲步上高台。吴恙走到宇文建德面前，单膝跪倒。

为了今日这一拜，朱景文亲自找过吴恙，劝他受封之时，定要跪下谢恩，不然皇家的威严不在，影响军纪，进而影响军心。所以才有了今日吴恙那一拜。

宇文建德从董德手中接过帅印、虎符。吴恙双手举过头顶接过。

宇文建德双手将他扶起。

“朕就靠你了。”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