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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天南地北和咫尺方寸(34)+番外

作者: 自律的大洋芋 阅读记录

而心月呢,她不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工作能力仅算平庸,收入也只够维持生活,所以许多年过去了她仍是一无所有漂泊在异乡。曾经处于同样窘迫境况的两个农村打工妹,各自的人生在不知不觉间就走向了两个方向,渐行渐远。

第19章 催婚

一年秋天,舅舅给心月打了个电话,说她二叔家要盖房子,想借住在心月家里,需要问问心月的意思。

心月觉得房子可以借但她不想借,不想借是因为还记着二叔一家殴打她和妈妈的事情。

奶奶去世的时候,二婶给心月打过电话,说话的态度很客气,她劝心月不要执着于上一代人的恩怨,还是应该回来参加长辈的葬礼。可心月没有回去,在这件事情上她也自觉理亏,所以房子也不是不可以借。

心月一时间难以决定,只敷衍地回答舅舅:“好的,我晓得了。”

她一直不理解舅舅和小姨为什么明明心有芥蒂却还能和父亲那边的亲戚保持联系,乃至于双方的婚丧嫁娶都会互相走动。他们甚至劝心月主动和父亲和解,以获得未来可能的继承权。

心月决定回家一趟。

家乡小县城的变化很大,马路拓宽了,还开发了一片商贸中心,记忆里的田坝荒地都已经建起了房屋,心月来到村子路口时,远远就能看到二叔家正在建的房子起了五六层高的样子。

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院子里人声喧哗,进去一看,许多工人和二叔一家正在吃饭,见心月突然闯入,原本在吃饭喝酒的人都噤声看向她。

心月也没打招呼,径自走进屋子,见堂屋里有几个小孩正在看动画片,心月猜想他们应该是堂弟的儿女。屋子乱糟糟的,里面的陈设物品已经完全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了。

她走上二楼的卧室,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两张床占了,地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箱子和杂物,母亲的屋子倒还保持着原样,只是放置了一些物品,他们应该是有所忌讳所以没有在这里住人。

心月进屋一顿乱翻,扬起的灰尘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妈妈的大多数东西送葬时就搬去山上烧掉了,只留下了一些可要可不要的杂物。心月从抽屉里找出一册相片,大致翻了一遍,确定父亲的相都被剪掉了后才装进包里。

家里有个保险柜,只有心月知道密码,里面有房产证、借据收条、地契合同之类的物品,还有父亲从前收藏的玉石旧钞和金银制品,心月记得很清楚,这些玩意全部是父亲的,因为妈妈对这些东西从不感兴趣。

房产证上面登记的名字是赵继新和寸文秦,在妈妈死后,心月和父亲没有再见过面,没有办理过房产过户。所以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这幢房子还是算父亲的,那父亲的弟弟确实可以不通过心月同意就住进来。

心月没想明白,既然二叔一家已经搬进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让舅舅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呢。

二婶出现在心月身后,轻声问候:“小月啊,你回来啦?怎么不说一下我们好去接你嘛。”

心月转身,尽量保持礼貌和克制:“二嬢,没事,我来是给你们送钥匙的。”心月把钥匙给二婶递了过去。

二婶摆手说不用,“你们的大门锁是撬开的,等我家房子盖好了,再给你家这门换个新锁,你也好放心。”

看到心月变了脸色,二婶谨慎地说:“我们也不敢乱动你家的东西,都是你爸爸来的时候我们才搬进来的,这间屋子我们也乱翻过,你看看东西有没有丢的?”

心月:“没有,我只是来拿些东西走,保险箱里面的东西都是那个人的,密码我写在这纸上了,你到时候帮我转交一下。”

二婶表情为难,没有接纸条,还用老一套的人情道理跟心月说:“你们父女两个也该见个面啊,好好谈开,他毕竟是你爸爸,上次他回来也跟我们说一直记挂着你,问起你的情况,可是你也几年不回家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心月却不接这话,从包里取了纸笔写下保险箱的密码,直接放在保险箱上面,然后问二婶:“我屋子里的书柜搬去哪里了?”

“书柜?啊哦,在上面,楼梯间里。”二婶说着,带她往屋外走,指了指楼上。

心月说要收拾些东西带去昆明,请二婶帮忙找来了几个口袋,把她从小买的各种书籍物品和衣物全都打包好,收拾完这些,心月叫来一辆出租车,准备离开。

二婶说了些客气话留她过夜,心月也客气地说明天还要上班要连夜回去。作为曾经剑拔弩张,互相仇视的亲戚,这次双方都维持了基本的礼貌,友好地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