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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司徒泪[短篇](3)

作者: 萧清哲 阅读记录

“你看吧!”他把头转过来看我,但是当我那两行泪又不争气地滑下来,他就又把视线挪开了。

“我……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出来玩的,最重要的就是收放自如,随时全身而退。谁知道你会那么认真,你……你要是真把自己饿死了,我不就玩大了吗?”说完,他把头垂到胸前,好像自己挺委屈似的。

“哦,这样啊,”我轻笑了一声,尽量装成他那样的吊儿郎当,“我那是自找的,你又没对我做过什么。”

我说这话不只是因为逞强,我是在求饶,你知不知道啊司徒泪!

司徒泪抓抓头发:“话是这么说,可是……”

我再一次被他打败,真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

“可是,保险起见,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好吗?”他终于直视我的眼睛了,可怜巴巴的,求饶似的看着。

“你……有那么严重吗?以后还那么长,就不见了?”

“还是……不见了吧,我……我不想担责任……我……”他边说边往后退,当认为和我拉开了安全距离,说了声“再见”,转头就跑。

我站在原地神情恍惚,回想这半年多来和他的牵绊实在太不值得,忽然有个念头冲进脑海,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追上他,用双臂狠狠地把他箍住。

“你……干什么你?”司徒泪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他一定后悔小瞧了我的力气。

“我要吻你!”

“你……你别逗了,”司徒泪一边挣扎一边讪笑,“瞧你那小样儿,肯定是初吻吧?以后又要我负责……”

他已经说不出混账的话了,因为我已经把嘴唇紧紧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是的,在十六岁的九月的一天,我强吻了司徒泪。

可是他的惊恐只持续了三秒,之后我们的地位就360度反转,他变成了索取的一方。

我吃惊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他陶醉的迷蒙的眼神,他的吻,霸道又放纵,像是等待了一个冬天而破土的新芽,又像是深秋的冬蝉贪婪地吸收末日的阳光……

我记得那天,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声音抬到最高的分贝,冲着落荒而逃的司徒泪喊出最后一句话:

“司徒泪,你生是我的初吻对象,死也是我的初吻对象!”

***

分手这种事——不,我又自作多情了——老死不相往来这种事,司徒泪果然驾轻就熟。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其实他消失起来也蛮容易的,只要换了手机号,我就彻底没辙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姓大名,想登寻人启示都成了笑话。

在将近一个月的魂不守舍以后,我终于清醒了。其实离开司徒泪是件好事,没有死在他手里,我算是命大了。

于是我的日子就变得顺风顺水,毫无悬念。

我做回了专心读书的乖乖女,身材嘛,没有再刻意节食,任其自然生长反而比例适度恰到好处,两年后,我考上了大学,北上读书去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想过司徒泪,那肯定是骗人的。

我应该在认识他并且打算招惹他的时候就有所觉悟,他是那枚形态最美热度最高的桃花烙,他轻轻的一点,逢场作戏,却成就了对方心上的那颗永恒的烙印。

大四那年春节,我回了家乡,大学只剩一个学期就结束了,工作还没着落,我突然就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来挥霍,说实在的,那一年的春天和夏天,是我的人生中最轻松也最迷茫的日子。

人越清闲就越迷茫,越迷茫就越空虚,越空虚就越恋旧,为了避免开启自虐模式想起司徒泪,我从小学到高中的把所有能联系到的同学好友都召集了遍,每天换着花样地玩儿。

我在用新奇的感官证明给自己,没有司徒泪,我的生活也可以很精彩。

我在那段时间做了很多以前不想或不敢的事,比如打耳洞,化烟熏妆,喝酒,泡吧,蹦迪,在背上纹了一只蝴蝶,甚至和一个女孩接吻——当然那是在喝醉以后,可是我坚决不接触男人。

那天,我就是脸上化着烟熏妆,耳朵上挂着当啷坠,头发吹成沙马特,左拥右抱着俩爱妃——小兔儿和晴晴,走进了“不撸等死”。

“Blue Dance”,多优雅的文字,给迪厅做番号简直就是作孽,还是“不撸等死”比较接地气。

这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和过把瘾就死的狂躁。灯光够炫,领舞够辣,DJ够劲,我们三个女孩就如同找到大海的鱼,游进了人满为患的舞池。

司徒泪,我真想让你看到,我现在有多快乐,有多无所谓,有多收放自如!

突然音乐停了,灯光暗了,一个男人浑厚而性感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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