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只大魔王(62)
可是他焚烧自己的灵魂,可是万劫不复啊...
想到此处,他心火旺盛,一个不慎口鼻居然喷出血来,然后他就像没了力气一般瘫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贺朝岁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些什么。
可惜那个男人只是张嘴,他却没有听见声音。
那人说了一会儿,松开来了他,摸了摸他的额头。
然后画面一转,他看到了无数的人,他们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全都注视着一个地方。
那里是无间炼狱,贺朝岁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渐渐的,那些人都消失在了烈火中。
那团火却像不知足似的,嚣张地扑向他。
“啊...”
他大叫一声,从梦魇中挣脱,才惊觉方才只是一场梦。
梦里的感情却是那么真...
“师尊...师尊...”
就像做了噩梦的孩童一般,他寻找着那个能安慰他的人。
空荡的殿内回荡着他寂寥而悠长的呼喊,很快便重归寂静。
他没有师尊了。
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忍受他的暴躁与折磨。
他的师尊,彻彻底底地解脱了。
他猛然想起来什么,满殿地疯狂找寻,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找到了那袋装着胎灵的袋子。
他像获得了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环抱起来,这些胎灵,或许可以,可以造出来一个师尊。
他抱着袋子傻乎乎地笑起来,在他抚摸上去的时候,袋子上的一缕银丝吸引了他的注意。
哪里来的银色毛发,他将它们愤然掀开,冷不丁头皮一阵刺痛。
他眼神一顿,将肩后披着的发丝顺了过来。
“这...这...”
他看着手中一把银色的头发,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若不是发丝银亮柔光,他真的会怀疑自己一时之间白了头。
他忆起来那场梦,里面的人,都是一头银丝。
他将胎灵收进放着白云苍气息的乾坤袋里,幸好,很多都没有损伤。
他揣在怀里,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池边,里面的灵媒鱼都不见了影子,水中的倒影异常清晰。
发如雪,肤胜雪。
怎么变成一个小白脸了。
他想起来白云苍的遗言,和母亲小时候的殴打与异样的目光。
“我...我不是人族...我一直以来,都在,都像个傻子一样胡乱怨恨?”
第七十六章 往事(回忆)
今日是清明,村里的学堂下学得早,听教书先生说他要早点回去在夜里祭祖。
于是孩子们都热热闹闹三五成群地离去。
贺朝岁站在大门口,望着回家的方向,踌躇不前。
并非他刻意拖延,只是家里的母亲,从小就不太待见自己,每每回家对着母亲那张阴沉的面容,他做什么都如履薄冰。
不过说到底自己还是要回去的,他一路上一边玩一边走,看到天色差不多了才装作满头大汗的样子往家里跑。
“娘,我回来了。”
在门口并没有看到在院子里忙活的母亲。
他喊叫的声音并不大,不过他也不敢再大声喊了,生怕又惹她不快。
他蹑手蹑脚地关上院门,还没等他推开堂屋的门,冷不防一声女人的轻喘钻进耳朵里。
“哎呀~你做什么,别弄了,孩子马上就回来了,啊…”
只有七岁的贺朝岁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绝对不能回家。他将手收了回来,又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
他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闲逛,有人看见他,时不时地低头互相耳语起来。
贺朝岁一直被勒令禁止跟其他人接触,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母亲,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他只好又灰溜溜地回了家,只过了这么一小会儿,他的母亲已经在院子里端着杂粮开始喂鸡,看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不禁骂道:
“小崽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跟谁鬼混去了!”
与她艳丽的面容毫不相符的粗鄙之语向年幼的孩子砸去,贺朝岁看见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而绯红的双颊,心中莫名的烦躁。当下就没理她在身后的咒骂,一溜烟跑进了房间里埋进了枕头中。
结果就是当晚他没吃到晚饭并且挨了一顿好打,邻里只听到女人尖利的声音与竹条打在身上的闷声。
第二天贺朝岁手上拿着包子,一瘸一拐地去了学堂。
三年后,东土爆发疫病,村子也没能幸免。
此时的贺朝岁已经学会每日下学后晚半个时辰再回家,也习惯了走在道路上和在学堂里时旁人异样的目光,甚至有人会对他啐一口…
他抱着书本,立志长大后要让这些人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