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同人）王子与龙(23)

“确实。”年长者说道，转身半坐在一张桌子上，盯着他半兄弟的眼睛，“你打算在这住多久？一周？一个月？……一年？”

诺洛芬威扬起眉毛，试图辨认出这个问题的意图。

“只有两天。劳瑞林再盛开两次后就回去。”

“时间太短了。”费雅纳罗评论道，然后他的注意力转到了面前的工作台上。

茵迪丝之子扫了他好几眼，才回到自己最初的目的那里。诺洛芬威用心地在工具里选了最坚硬、最不容易折断的那些，把它们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分组放好，又去找油壶：如果在撬开铰链和插销之前添点润滑，那将方便很多。

等他带着油壶回来，发现他的半兄弟正在检视那些工具。他撇了撇嘴，走上前，把东西一一装进他带来的旅行袋里。

“你带这些是想练习手工？”费雅纳罗饶有兴致地问，眼睛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在新家里觉得无聊吗？”

“有一点。不是大事，就是想练习一下。反正我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你应该早点说的。”

诺洛芬威侧过头瞥他一眼。

“什么？”

“说你觉得无聊。也许我会……”

“会来看我吗？”年轻的王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嘲笑道。

“准备一些事物给你打发时间。这对我不费什么功夫，而且……”

“而且这至少能对我补偿一二，对吗，我的兄长？”诺洛芬威把诅咒的话语含在舌尖，转过身去，愤怒在他的眼里闪烁着，“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虚伪至此——假装我们是一对正常的兄弟，你明知道……？”

费雅纳罗盯着他看——银色的眼睛像被打磨过那样闪闪发光。

“什么？”当他的弟弟陷入了沉默，他缓缓问道，“我应该知道什么，诺洛芬威？”

年少者与他的兄长四目相对。几分钟后，他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这不是费雅纳罗的错。费雅纳罗并不认识他，对他也无亏欠。一定是芬威想到的办法，是芬威主张将他献出、以换回费雅纳罗，毕竟芬威对孩子们是——一视同仁的。

“没什么。”他耸耸肩，合上了袋子。

但费雅纳罗突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向自己。他皱起了眉，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他厌倦地问。

费雅纳罗没有说话，他的手在诺洛芬威的手背上轻捷地合拢，把那只手掌捧在手心，翻过来朝上。他灵巧的手指降临，慢慢游走在芬威次子的掌上，几乎察觉不到地绘着曲线，一路滑向指尖。

“你干什么？”

“你确定你能使用这些工具吗？”费雅纳罗问道，眼睛没有离开他的手。

“为什么我不能……？”

“你有一双少女的手。如此柔软。如此美丽。这双手不是用来劳作的。”

“一派胡言！”诺洛芬威高声喝骂，猛地抽回了手，“你对我一无所知。你不知道我的能耐！”

费雅纳罗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把目光移开了。

“你说得对：我一无所知。”

诺洛芬威愤怒地抿紧嘴唇，背上背包，走向工坊门口。

“我要做点什么！”费雅纳罗突然宣布，迫使他停下脚步，侧过脑袋看回去，“为了你，做点物件给你打发时间。我会在你下次来王宫之前准备好的。”

“随你的便……哥哥。”

…………………………………

在提力安城的两天过得太快了。诺洛芬威几乎没有与父亲见面，这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他也没有再见到费雅纳罗，根据阿拉芬威的线报，其实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王储待在王宫的时间也不多，很明显，费雅纳罗急于尽快补完这些年缺失的旅行和工作。没有迹象表明他要与奈丹妮尔再续前缘，似乎也没有要重建佛米诺斯的意思。

对于最后一点，诺洛芬威的看法复杂：不可否认，这个消息让他觉得自在不少，但年轻的精灵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和哪个住在一起……兄长还是野兽。

回到石窟大厅，诺洛芬威四处找了下，确定龙不在家。他本想直接去找那个房间，去确认一下自己是否选对了工具，但他在出发、逗留和返程上花了一周，离开他的龙已有一段时间，他不能确定龙什么时候会出现。左右权衡之后，年轻的旅行者决定今天先用来休息，把探险活动留到他确信不会被打断的时候。

在水池里洗澡时，诺洛芬威回忆起了与半兄弟的邂逅。他坐在半腰高的水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少女的手？的确，费雅纳罗的手比他的粗糙——带着厚茧、刚硬有力——但他不认为自己的手能用上女性化的描述。他的手指有常年拉弓和执剑磨出的茧子，以及各种武器和工具留下的痕迹。他的手并不美丽，更不是少女的柔荑，昭示着本人被妥善照顾、视如珍宝的那种——他的手是为了守护和战斗而生的！不然它们还能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