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18)

听到顾离语气中的缓和，林逍心中微微一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幽幽地叹了口气，林逍转过身，失落道：“我知道这种事阿离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毕竟被同为男子的人喜欢，不管是谁，可能都是接受不了的，我也知道。”

顿了顿，林逍才接着开口：“我也不想这样子，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想着阿离，控制不住自己喜欢阿离。”

顾离看着这样子的林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嘴，两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夜风袭来，两人却是好像谁也察觉不到寒冷一般，站在冷风中，静默无语。

许久，林逍好似是缓和过来了，调整好心情，转过身来，看向顾离，依旧是一幅笑意盈盈的样子：“刚刚忍不住又与阿离开了个玩笑，阿离不会介意的吧！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也不看顾离，率先离开。

林逍虽然是在微笑，但顾离却是感觉到自己看出林逍笑容中的勉强。

这样强颜欢笑的林逍让他感到难受。

犹豫片刻，顾离开口叫住林逍：“逍！”

听到顾离的声音，林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只是却没有回头：“阿离还有什么事吗？”

“我……”顾离沉默一下，才接着开口：“对不起……”

听到顾离的话，林逍好似有些失望：“阿离不必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没事拿这种事与阿离在开玩笑。”

顾离感觉刚刚林逍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林逍都这么说了，顾离也是乐得林逍这样子揭过去。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感觉，抑制不住的难受。就这么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脸无措，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静许久，顾离仿佛听到林逍无奈地叹了口气的声音。

然后一双鞋子就出现在顾离的视线中。

顾离抬起头，林逍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看着顾离，一脸无奈：“你就非要让我这么狼狈吗？”

“我……”顾离张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停顿一会儿，只能低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林逍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地开口。

“可是……”顾离明白林逍的意思，但是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很难接受。

只是顾离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逍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就把这个当成一个玩笑揭过去，不行吗？”

“还是……”顾离转过身去，背对着顾离，声音低沉地开口：“你就非要看我的笑话？”

“不是的！”听到林逍的话，顾离赶紧摇头，虽然林逍看不到。

不明白林逍怎么会这样子想，顾离还是连忙开口解释：“我当然不想看逍的笑话，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真的不是……”

只是顾离嘴笨，虽然有心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越说越乱，到后来顾离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听到身后顾离那焦急的声音传来，林逍有一瞬间的愧疚。但那丝愧疚很快就被排出脑海，消失无踪。

顾离说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什么，只能悻悻地闭上嘴。顿了顿，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对不起」。

林逍深刻地检讨了一遍自己，是不是太过了，得出的结论是，好像真的玩过了。不过戏还是得照样演下去。

幽幽地叹了口气，林逍问顾离：“在你心中，你是怎么看我的？”

眼睛看着地面，顾离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绪从两人初遇时一点一点闪过，过了许久，顾离才开口，声音空洞，夹杂着迷茫：“我也不清楚，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会安慰我，鼓励我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与我成为朋友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愿意陪伴着我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与我说笑，帮助我的人。”

……

两人从相识的场景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慢慢地从脑子里回忆起。顾离放空思维，随着回忆，无意识地开口。

林逍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打扰顾离。

“对我而言，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在遇到你之前，我都不明白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喜悦，为什么要笑。”

“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笑不是单单是一种礼仪，还有一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听了顾离的话之后，林逍心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丝心疼。

顾离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神飘渺。

不知何时，林逍走到顾离面前，伸出手，将顾离抱在怀里。

顾离好像是看到了林逍，又好像没有看到林逍，还在那里犹自开口说着：“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呆在你身边我会觉得很开心。或许，我想，我是有点喜欢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