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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口(87)

她还在喘息,此时亲吻是趁虚而入,舌尖轻柔地用力,他轻易侵占到深处,忽地一下刺痛,周峤微微皱眉,匆匆结束这个吻,但他不打算放过她,周峤移开她脖子上的手,摸了下嘴唇。

汤仪轻声说:“恶心。”

周峤面无表情地抿了下唇,嘴里有血的铁锈味,是她咬的。

见他又凑过来,汤仪清楚自己逃不掉,她恨恨地盯着他,低骂:“活该。”

两个字轻喷到他脸上,他低下头,抬起她下巴,两人的气息再度交缠。

与之前不同,这个吻激烈又深入,淡淡的压迫感,吻得她呼吸全乱,心下狂跳。

从抵抗到佯装温顺,他再次被她骗了,舌尖发麻的疼,血锈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没有停下来,他继续深深地吻她。

吻到后面,汤仪略微仰起脸,被迫吞咽着什么,否则会更狼狈。她不想那么难看,心里一面抗拒厌恶,一面接受这强制的亲密,心跳很快,到底为什么?

不知有多久,吻罢,周峤松开对她的束缚,她完全没力气,微微喘息着,他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轻触,温柔又亲昵,他哑声问:“发泄完了吗?”

她不理他。

他当她默认了。

周峤抬手抚上她的后颈,手指轻轻摩挲,像在算计什么,她又痒又烦,想躲也躲不开。

他抵着她额头,轻声说:“那轮到我了。”

不等她明白,他又吻下来,她迎着他的亲吻,皱起眉,却没一丝力气反抗,嘴唇像被含住,浅浅地试探,仿佛初吻,非常温柔,她有点迷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随后,他贴着她的唇,不再深入。

短暂安静了几秒,他突然深深吻进来,带点冷酷意味,冰冷地纠缠,她的心跟着颤栗,无法抗拒,理智和感情混浊了,她一下子分不清自己,想跟从他。

好在他很快结束了吻。

再多一秒,她可能就会后悔地吻过去。

昏暗逼仄的衣柜里,周峤垂眸打量她,她嘴唇上湿漉漉的,是他吻的,他视线往上,看着她的眼睛,现在是完全静下来了,要闹也没力气,能心平气和听他说话了。

周峤低声说:“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只有我现在和你说的,才是真的。”

见她没反应,周峤直接说:“我不喜欢她。”顿了顿,他语气平静道,“你想过吗?我为什么被关小黑屋和你在一起,过了那么久被放出来,你再看见我,我又和一个女生住在这里,听着就奇怪,这件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汤仪打断他,反问:“你说什么我就要信吗?”

周峤心里微微一沉,他面色不改地说:“不是,但我想要你相信我。”他注视着她,沉声说,“我不会骗你。”

像等待令人心焦的审判,他看着她伸开手臂,那动作像要推开他,心底压着的阴暗念头又浮现,他闭了闭眼,克制住一切情绪。

他可以很好地解释,只要她愿意听一听,耐心想一想就好。

但,她会信他吗?

周峤垂下目光,拿理智压抑着心,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

漆黑静谧中,一点窸窣声很清晰,他没在意,过了会,肩上忽地一沉,汤仪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凑到他耳旁,声音很轻:“我就信你这一次。”

他依旧沉默。

月光明亮的夜晚,一切被笼罩在一种深邃的暗蓝里,冰冷又朦胧。

她在黑暗中抬起头,轻轻吻他的嘴角,柔声问:“疼吗?”

汤仪生气时是真的生气,不会心软,她咬破了他的嘴唇和舌头,接吻都有很淡的血腥气味。

他对她的问话没反应。

汤仪搂上他的脖子,她很想他,又吻了下他,再问:“疼吗?”真奇怪,刚刚那些吻她不紧张,此时,她轻吻他两下,脸颊很热,想触碰他又犹豫。

可能是从一只炸毛的兔子,变成原来温顺胆小的兔子了。但本质,还是一只兔子。

她思绪乱飞,冷不丁被他扳过脸,抵着额头,他鼻尖轻蹭她的,随后,嘴唇贴上来,温热柔软,她闭上眼,抱住他的脖子,不确定地回应一下。

当两人分开,汤仪脸颊滚烫,她抬起脚踢开一点柜门,两人在狭窄昏暗的衣柜里纠缠这么久,一会像仇人,一会又像情人,仿佛泡在热水里打了一架,两人身上都出了汗,偏偏还想一起待一会。

屋内漾着一地清浅的月光。

气氛静下来,汤仪抱住双膝,喃喃:“我不敢出去……”但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

周峤去牵她的手,与她手指交扣。

汤仪想了想,言简意赅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他。

“我怕他在外面。”汤仪说,“可是我得回去,九点半宿舍熄灯,我就进不去了。”说着,她不免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