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了单薄的秋季校服，鼻尖冻得微微泛红。
来往的校服大军中，有人扫了几眼汤仪，因为她的校服和这里格格不入。
只是在今天，校门口站着的其他学校的学生比往常多一点。
片刻后，一脸灰败的肖婕走出校门。
汤仪走上前，表妹神情微愣，问：“姐？”话落，立马给了一个熊抱。
“姐，我要跟你说”
汤仪赶紧把她从身上扒下来，防止她进化成无尾熊。
“姐，我和他告白了。”肖婕垂头丧气地说：“他拒绝我了。”
她简单安慰表妹：“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逐渐离开拥挤的人群。
车子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等待。
肖婕一路挂在她身上，嘴角下撇，“姐，你说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生？”
人行道上，红灯亮起。
肖婕一边叹气，一边略带期望地回头，想着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她眼睛亮了亮，扯扯汤仪衣袖，“姐，回头，回头！”
汤仪依言转过脸，目光缓缓定住。
顷刻间，身旁的人在说什么她都听不清。
十二月末，天色昏暗，冰冷刺骨的空气，此时，大雪轻柔落下。
远隔川流不息的车河和人潮，令人第一眼看见的，绝对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
男生穿附中的黑白校服，走在人群中，优越显眼的身高，引人侧目的面容，气质带几分冷峻，雪簌簌下，落在他头发上，无端的温柔。
绿灯亮起，两人走到马路对面。
肖婕忽问：“你认识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认识。”
也有几分不确定。
不确定，在公交车到来之前，隔着马路车流，她再次望着他，男生的目光好像也远远地看过来。
只有一瞬间，一瞬间的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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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55章
◎天堂口◎
圣诞节前夕, 学苑路的文艺小店门口堆着红红绿绿的礼物摆件，玻璃门上喷了印有Merry Christmas的英文花体，毛茸茸的雪花，雪松上挂着金闪闪的铃铛。
天空有些阴沉, 白天飘了会雨夹雪, 路旁梧桐树下积了一圈薄薄的脏雪。
放学后的自由时间, 汤仪和叶子婧来解决晚饭，碰巧遇上肖婕。
肖婕和同学来买文具用品, 路过水果店，顺便买了一袋苹果。
她往汤仪怀里塞了一个苹果, 说：“姐, 平安夜快乐！”
寒风刺骨，汤仪站在水果摊前吸了吸鼻子，身旁的叶子婧还在说什么等放寒假了来听livehouse, 说着，她眼睛一亮，问肖婕要不要也带上朋友, 人多热闹点。
肖婕瞥了眼汤仪，做了一个暂停手势, 伸手把她拉到边上，低声问：“姐，我要问你个问题。”表情略微严肃。
“你以前……有没有瞒着我谈恋爱？”
汤仪半张脸埋进棕褐色格子围巾里，露出一双清灵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 反问：“你看我有时间谈恋爱吗？”
肖婕狐疑地看着她, 企图在她脸上搜寻到什么东西。
汤仪说：“你想说什么？”
肖婕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 她轻问：“你们学校有人追你吗？”
“我发现你最近很八卦。”边上的叶子婧等得打哈欠，汤仪丢下一句“回见”便遁了。
除了表妹给的平安果，汤仪还意外收到其他的东西。
第二节 自习课上，她在桌肚里找英语卷子，手指摸到课桌里面有什么其他东西，扫了眼窗外，走廊黑漆漆的，没人，她打开手机灯，弯腰探进去，不知道是谁偷偷放的苹果和巧克力。
这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
汤仪手一抖，死按关机键。
“老班在后面窗户那。”叶子婧一手扶额，一手拿笔装模作样，嘴巴里挤出一句：“跟幽灵一样，晃晃晃，烦死了！”
汤仪抽出数学卷子，翻开错题本整理。
下课铃响，汤仪把苹果拿出来。
叶子婧说：“四个苹果，一个是你表妹给的，一个是陈宇，另一个是张博，那还有一个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