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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388)

再往上看时,只见那薄薄的春衫挡不住峰峦如怒,倒更显得曲线毕露,柔媚万方。饶是太子爷以‘能攻善受’自居,也要嫉妒这位妹妹的娇媚,微笑道:“妹妹这些日子看着美艳多了。”

河阳公主伸出小指,撩一撩如瀑地秀发,抿嘴一笑道:“二哥说笑了,人家还是老样子。”一霎那的娇羞,让太子看得一呆,心中狂叫道:‘小心这条美人蛇!’便换上一副正经面色,笑道:“不知妹妹找我来作甚,父皇不能理政,事儿都压在本宫身上,我还忙着呢。”

河阳公主将秀发拢在脑后,慵懒地笑道:“我这有个消息,不知二哥有没有时间听呢?”

太子心道:‘这女人最是难以捉摸,还是哄着点吧!’便把因久等而滋生的怒气压住,温言笑道:“再忙也有时间与妹妹说话,你说吧!二哥听着就是。”

河阳公主面上的挪揄之色稍减,微笑道:“老五进城了。”

太子面上的笑容顿时凝滞,有些惊惶道:“不可能。不是说被赵承嗣堵在南阳门外了吗?”

河阳淡淡道:“老五混在商队中,从水门外溜进来地。”

太子知道河阳公主在秦雷身边有人,叹口气,软软地坐在床榻边上,失神道:“怎么这么快就让他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全然不见了方才的意气风发。

河阳轻蔑地望了太子一眼,哂笑道:“他偷偷进城,最多带了百十个卫士。身边还有我们的卧底,有什么好怕的?莫非二哥被他戳破了胆?”

太子最听不得‘戳’字。俊脸顿时涨的猪肝一般,挥舞着双手低喝道:“我会怕他,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本宫这就去把他抓起来!”

河阳笑道:“对嘛!这才有些君王气概。二哥放心吧!我已经让赵承嗣去拿人了。”

太子点点头,端起桌上地茶水饮了口。方才被激起的血气又消失不见,苍声叹息道:“明天就是早朝了,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说着双手使劲搓搓脸,小声道:“这事有些孟浪了,我总感觉李家虎视眈眈地,那天碰上李浑,本宫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河阳公主秀眉一挑,清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只能放手一搏了,前怕狼后怕虎却是死路一条。”

太子苦笑一声道:“只有如此了。”

河阳公主发现这位太子太能隐忍,以至于将隐忍变成了习惯,一遇到点风吹草动,便立刻如乌龟一般缩回壳里,原本却没想到他如此没担当。但此刻同舟共济。还是要强忍着厌恶为他谋划,想到这,河阳勉强笑道:“二哥无需担心,只要明日早朝一过,您就是监国了,到时想怎么收拾他们都行。”

太子面色稍稍缓和些,轻声道:“早朝上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河阳公主微笑道:“只要明日皇祖母在朝堂上一站,替你上几句,再加上文彦博地支持,任谁也翻不起风浪来地。”说着看他一眼。轻声问道:“你与皇祖母谈得怎样了?”

太子皱眉道:“好不容易答应下来了。只是要求本宫不伤害几个兄弟,还得给他们最好的采邑。荣宠终身。”

河阳笑道:“老人年纪大了,总是要心软地。若是几十年前,我们却是讨不到好的。”

太子哼一声道:“若不是我拿着老头子的性命相胁,她是不会答应地。”说着轻轻一锤桌面,抱怨道:“原本祖母最疼我,但自从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回来后,便对他千好万好,只是不肯给我一好。”

河阳公主心中冷笑,面上却微笑道:“用事实证明她是错的吧!”

太子点点头,起身道:“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一离了禁宫,心里便不踏实。”在守卫森严的禁宫中,挟持着几个重要的人质,让他才有些安全感。

河阳公主指了指桌上的一张纸片,轻声道:“先看完这个再走。”

太子拿起纸片一看,不由惊讶道:“这是什么?”

“老五的行动计划。”河阳公主有些自得道。这种一切尽在掌握地感觉太好了。

“联络沈家徐家,控制河阳公主府,引诱太子出宫,擒贼擒王,则大事可定。”太子轻声念道,面色变了几下,才沉声道:“我这就回宫去。”

河阳公主心中无力的呻吟一下,勉强微笑道:“这还不够,你要把看守沈徐两家的兵力加倍,做到飞鸟难渡,不要让他们互相接触。”

太子点点头,终于良心发现道:“也给你府上派护卫吧!”

河阳公主轻轻摇头,目光流转道:“我准备会会这位大名鼎鼎的南方王,看看白龙鱼服,是否还能嚣张起来。”

太子知道河阳素来心高气傲,又蓄养了许多亡命徒,便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离去。

河阳只是略送,便转回了绣楼,对着屏风娇声道:“出来吧!”屏风后面转出一人,居然是头簪红花的文铭义。

文铭义笑着将河阳揽在怀里,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揉搓道:“我看你这哥哥烂泥扶不上墙。”

河阳闭眼享受一阵,良久才哼道:“那我就当太平公主吧!”

“你可不平……”文铭义呵呵笑道,说着打横抱起丰满地玉体,向榻上走去。

第298章 偏向虎山行

轿子一到家门口,薛乃钧便兴冲冲下来,从怀中掏出个一两的元宝,笑道:“包你的轿子一天,在门口候着吧!”

那轿夫咽口吐沫,却不敢接那元宝,憨笑道:“大官人,包一天也不过一百个大钱,哪用那么多。”

薛乃钧呵呵笑道:“给你就拿着。今儿爷家里有喜事,随喜吧!”

脚夫这才颤巍巍接过,不停磕头道:“恭喜大官、贺喜大官人!”薛乃钧哈哈笑道:“起来吧!你可先去附近吃茶,快些回来就是。”说完大步进了院子。嘴上还兴奋大叫道:“我那宝贝儿子在哪?”薛乃师赶紧迎了出来,强笑道:“哥哥里边请。”

薛乃钧使劲拍拍弟弟的肩膀,不虞有它,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前厅。

一进去,就见主座上坐着一个身穿宝蓝绸衫的年青人,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薛乃钧面色一肃,沉声问道:“阁下是?”

“秦雷。”年青人淡淡笑道。

薛乃钧心中惊骇莫名,赶紧三扣九拜,行了大礼,恭声问道:“不知王爷莅临寒舍,有何指教?”说着瞥一眼怯生生的弟弟,小声道:“你把我诳回来的?”

薛乃师一脸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秦雷温和笑道:“乃钧莫怪他,是孤王的主意,他怎敢不从?”

薛乃钧重新低下头。恭声道:“是。”

秦雷呵呵笑道:“不论这次添的是个公子还是小姐,都是大大有福之人,乃钧信不信啊?”这叫‘判命’,乃是有大权势之人,对下人地赏赐,有‘许其一生荣华富贵’之意。

薛乃钧心中一动,暗道:‘已经被太子爷划为五爷党。见弃于东宫,左右不如跟着这位爷。算是名副其实了吧!’他与薛乃营是薛家两大支柱,时常书信来往,对这位王爷的手腕胸怀仰慕已久,是以很快便下了决定,叩首道:“属下谢王爷厚爱。”

听他称呼上的变化,秦雷微笑道:“起来说话吧!”薛乃钧谢恩起身,恭敬的立在一边。

秦雷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措辞上也变得亲切坦诚起来:“孤王在南方时,便常听乃营说起你,现在一看,果然是英武不凡、一表人才啊!”

薛乃钧恭声道:“王爷谬赞了,不知卑职何处可以效劳?”

秦雷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孤要去内宫,请薛大人帮我。”

薛乃钧吃惊道:“王爷家事,卑职本不该多言。但现在宫中布满太子爷的鹰犬,您现在去不是……”

“自投罗网?”秦雷自嘲笑道:“但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把我秦家的丑事宣扬地尽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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