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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228)

秦雷摇头阻止他继续往下想,沉声道:“没必要去臆测这些,我们只要知道两件事便可。第一,李一姜死了;第二,我们回京后麻烦大了。”

沈冰终于把他吞吐的话说出来,轻声道:“王爷,属下地意思是,中都城至少有两个可以随手覆灭咱们的人物;而咱们离了南方,没有镇南军、南方士绅百姓地全力支持,就好比鱼离了水、树离了土。很难与京里那些根深蒂固的势力抗衡。为何不……”

秦雷淡淡望了他一眼,轻笑道:“为何不留在南方,称病不还?”

“嗯!属下就是这个意思,请王爷三四。”沈冰终于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这不仅是沈冰一个人的看法,石敢、石勇他们也这样想。三人在等待秦雷的间歇,交换了下意见,最终商量由沈冰向秦雷说项,这才有方才的一番话。

秦雷面色不变,轻声道:“孤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咱们再讨论回不回去。”

沈冰点点头,轻声道:“王爷请讲。”

“十七年前的南方强些还是现在地强些?”

秦雷一提十七年这个敏感的数字,沈冰便明白了,他低声道:“十七年前强些。”十七年前正是百年以来的国力鼎盛时期,大运河也没有今日这般不堪一用。而现在千疮百孔、百废待兴。哪里能比得过从前。

秦雷知道沈冰是个极其内秀的家伙。只是他的位置决定了他考虑问题都是从秦雷的角度出发,所以大局观稍差了点。这是高度的问题。不是能力的问题。见他脸上露出了然神色,秦雷又问道:“你觉得大秦强在哪里?”

“强兵!”秦国人都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个答案,沈冰也不例外。

秦雷见他一脸自豪的样子,不禁莞尔道:“那这些强兵都在哪里?南方又占了几支?我们又能掌握几支呢?”

沈冰脸涨的通红道:“中都的二十万禁军,东方的三十万征东定东军,和二十万镇南军。”顿了顿,又吭哧道:“我们一支都掌握不了。”别看镇南军对秦雷惟命是从,如指臂使,但秦雷只要流露出丝毫分裂的倾向,他敢保证,伯赏别离会第一时间挥军北上,将秦雷撕成碎片。

无关乎什么交情,只因为大秦一旦造成这种事实上地分裂,便休想再东进南下一步,还是乖乖等待被两国瓜分来得比较实际些。这是以南下为己任的伯赏元帅不可能容忍的。

秦雷见沈冰额头渗出冷汗,知道他完全明白了,便不再提问,把车窗拉开道缝,望着窗外妖娆的河山,沉声道:“凡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唐后二百五十年的战乱纷争,已让诸国疲惫、矛盾横生、天下人心思定,这段分裂便要走到尽头了。在此时,合便是大势,大道汤汤逆之者亡。任何企图分裂的行为,都是逆潮流而动,都将众叛亲离,不得善终。”

沈冰伏首受教。

一阵凉爽气息从车窗吹进来,让两人精神一振,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晴川湖到了,山庄便不远了。

离开八十天之后,秦雷终于重新回到出发的地方,这里也将是他另一段征程的起点。

第203章 花好月圆夜

马车到了晴翠山庄,早有黄召和马侃在门口接着,秦雷拍拍二人肩膀,自己跳下马车,温和笑道:“做得不错。”听到王爷的赞赏,两人脸上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跟着秦雷往大门走去。

秦雷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山坡下波光粼粼的晴川湖,有些感慨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啊!确实有些舍不得啊!”

“王爷既然舍不得,就留下吧!”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秦雷寻声望去,便见到一身便服的麴延武和卓文正站在门口,笑吟吟地向他躬身施礼。

秦雷哈哈大笑道:“麹公卓抚别来无恙啊!”说着上前执起二人之手,一起说笑着进了庄园。

三人谈几句风月,叙两段别情,便到了正厅,秦雷呵呵笑道:“孤先去换下这身战袍,洗漱一番。两位稍坐,顺便替孤招呼下那些来蹭饭的。”两人自然应下。

秦雷便穿前厅过后堂,还没到后院,只见一个窈窕修长的身影正踮脚站在院门口,向自己这个方向眺望。待看到秦雷英挺的身形出现在回廊,那身影微微一颤,便乳燕投林般飞奔过来,转眼便到了秦雷身前。

秦雷微笑着伸出双臂,接住若兰柔软的身子,顺势转了三圈,才轻轻放在地上。若兰被腾云驾雾的感觉弄得有些晕眩,落在地上便站不稳,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娇嫩地身子紧紧依靠在他身上。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大胆。若兰只好把小脑袋埋在秦雷胸前,高低不愿起来。

秦雷一手轻轻抚摸若兰的秀发,一手挽着她的纤腰,微微心疼道:“我的小若兰瘦了,真是受苦了。”

若兰‘嗯’一声,揪着秦雷的衣襟,轻轻摇头道:“奴婢福气的很。倒是苦了王爷了。”两人几月没见,自然有说不完地情话。磨叽起来没完没了。却让边上男装打扮的云裳心里发酸,她撇撇嘴,柔声道:“王爷,若兰姐姐,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自从见到秦雷,若兰眼睛里便没了别人,此时听到云裳说话。才想起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边上还站着旁人。小脸顿时煮熟虾子一般通红,依依不舍地离开秦雷怀抱,与云裳小声打过招呼后,羞羞道:“奴婢去看看水烧好了没……”说着便逃也似地离去了。

秦雷好笑得望着云裳,挤挤眼道:“莫非你吃醋了?”云裳满面笑容道:“哪能呢,奴婢怎么会吃若兰姐姐的醋呢?”

秦雷伸手作势欲抱,一脸色迷迷道:“公平起见。让本大王也抱抱小云裳。”云裳见他过来,贝齿轻咬红唇,表情紧张却强撑着不躲开。秦雷知道见了若来,她那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不禁大喜,一把就要抱个满怀。

哪知手指刚碰到云裳的胳膊,她便嘤咛一声。受惊小鹿一般弹开,连退两步才站住,玉颊粉烧,双目迷蒙道:“再等两天,让云裳再准备准备……”说完这羞人的话,姑娘便捂着面颊,飞也似逃开了,速度确实比若兰要快,就连动作也优美的紧。

“不愧是高手啊……”秦雷怪声道。说来也怪,每次调戏完乔云裳。他都会心情舒畅。连精神头也会好很多。他整天一副急色地样子,却更多的是想看姑娘窘迫的小模样……当然能有嫩豆腐吃更好。

秦雷哼着小曲进了房间。若兰已经换上一身粉色单衣在那等着,看见婀娜多姿的小美人,满面娇羞与期待,正深情凝视着自己。

三月不见荤腥的秦雷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浑身火烧似的难耐,反手掩上房门,便两步跨到云裳面前,一把捧起同样滚烫的小脸,朝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吻去,若兰身体一颤,旋即便紧紧反抱住秦雷,热烈地回应着秦雷的霸道……

一时四下皆静,窗外月桂悠然绽放,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室内罗绡悄然轻垂,黛眉羞颦,朱唇更暖。说不尽的柔情蜜意,道不完的儿女情长。

直到金屋西沉、余晖洒满房间,两人才消停下来。若兰秀发蓬松,香汗津津地蜷在秦雷怀里,浑身慵懒地不想动一下。见秦雷起身穿衣,却实在无力起身伺候,不由又羞又急,样子煞是可爱。

秦雷伸手勾一下她尖尖的下巴,温柔笑道:“你却只管歇着,孤王寻云裳洗漱去……”若兰娇羞地点点头,柔声道:“还请王爷恕罪。”秦雷哈哈大笑道:“小若兰何罪之有?反倒有功地紧,孤很是欣慰啊……”把若兰羞得钻进被子,再不露头。

秦雷志满意得的出了里间,叫了几声云裳都没人应,他心里奇怪,只好随便叫几个侍女伺候自己洗澡,刚坐进浴池,没洗一会儿,便感到背后换了人,那双熟悉的小手又轻轻按在自己肩头。

秦雷头上搭着热毛巾,舒服的哼哼几声,开口问道:“去哪了?方才好个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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