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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185)

而不用现在流行的戟,选择铁槊,则是为了利用骑兵的冲击力和速度,放弃了戟的啄,钩,砍三种功能而单取速度带来的强大穿透力,同时避免了结构相对复杂的戟由于受力原因容易掉头的弱点。冲锋时队伍的前锋一律用铁槊开路,两侧则用长刀劈砍,巩固战果。

……

随着又一声急促的唿哨。骑兵们开始策动战马,慢慢加速起来。等到沿着军阵地右翼进入战场,速度已经提到最高。弥勒教徒刚看到一条黑色的恶龙出现在自己的左侧,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恶龙先喷出了要命的毒液。

比长箭细小,但同样致命的弩箭不间隔的打击在护教军的左翼,不一会便将整个左翼射出个五丈深地大窟窿。骑士们这才收起弩箭。取下挂在马鞍一侧的武器刀或槊,一往无前地冲进敌阵的缺口中去。他们轻而易举的穿透弥勒教松散的队形。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挡在面前的敌人悉数踏平。

这极具感官冲击力的一千黑甲骑兵,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就濒临崩溃地弥勒教军终于支撑不住了,纷纷扔下武器、转身仓皇逃窜。

阵后的秦雷大喝一声:“总攻!”

掌旗官高声应道:“得令!”说着取出一面火红的大旗,双手擎着猛烈的摇动。

反攻开始了。

急促而坚决的战鼓响起,催促着所有人向前、向前、再向前!

楚千钧带着先锋队朝着弥勒教军冲杀过去,两翼的陌刀队也卸去沉重的铠甲,轻装冲了上去。

城里的楚落和车胤国看到这一幕。自然欢欣鼓舞,等到把所有地骑兵组织起来,打开城门,冲杀出去后,两人才相视哈哈大笑。

车胤国大笑道:“拿酒来!”他的亲兵便取下背上的酒囊,递到车胤国面前。车胤国笑骂道:“小兔崽子,没看见老子两只膀子都吊着吗?给老楚送过去。”

亲兵凑趣道:“小的可以给将军捧着喝!”

车胤国听了,大骂道:“狗日的。老子还没残废呢。滚蛋!”

楚落见那亲兵也是好心,从他手中拿过酒囊道:“哥哥我替你喝行了吧?”

车胤国点点头,勉强笑道:“替我多喝点,我的酒量比你大。”见那个亲兵还站在那里,一脚踢在他地屁股上,喝骂道:“死的远远的去”

一脸委屈的亲兵赶紧抱头鼠窜。

楚落哈哈笑道:“那哥哥就替老弟你喝了!”说着。便举起酒囊仰头灌了起来。

……

一双眼和铁罐子望着溃不成军的手下,在战车上气急败坏地吼道:“停下,停下!给我顶住!”但战场上一旦溃败逃跑,便不可能再有勇气转身,没有人听他两个的,溃兵潮水般的越过两人,又退潮一样离去,反而把两人落在了后面。

望着越来越近的黑甲骑兵,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铁罐子尖叫道:“快跑快跑!”亲卫们赶紧催动双架马车。朝着溃兵方向逃去。

黑甲骑兵追杀一阵便停了下来。他们的最高职责是保护秦雷地安全,而不是杀敌建功。所以他们从不离秦雷太远。

这时楚千钧带着队伍冲杀过来,见黑甲骑兵停下了,他便扯着嗓子大喊道:“喂,借匹马使使!”

黑甲骑兵们都望向自己地首领,兼任黑衣卫副统领的马侃。他也不掀开护面与楚千钧说话,朝一个骑兵指了指,那骑兵便从马上跳下来,将战马让给楚千钧。

楚千钧简单道谢,便将铁蒺藜骨朵在地上一撑,飞身上了马背。用力一夹马腹,战马便朝着两个敌军首领方向疾驰而去。

……

秦雷望着去追寻两颗人头地楚千钧,朝秦有才笑道:“打个赌,他能不能把两个人头取回来?”

秦有才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翁声道:“俺才不咧,俺又不是小楚那个肌肉棒子,俺是有心眼的。”

秦雷好笑道:“这跟打不打赌有什么关系?”

秦有才嘿嘿一笑道:“俺的心眼告诉俺,跟王爷打赌必输无疑!”

两人说笑着往水城方向行去,越靠近水城,那股恶臭味便越浓重,秦雷皱皱眉头道:“必须赶紧处理掉这些尸体。否则这就要变成一座死城了。”

秦有才是经历过旷日持久的中都保卫战地,对尸毒的恐怖记忆犹新,他犹有心悸道:“当年中都城不知有多少人就是被这东西害死的。”

秦雷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望向一直安静跟在自己身边的乔云裳。只见她面色如常、呼吸平稳,似乎在这冲天恶臭中,一点都不难过。

秦雷朝她眨眨眼。伸出了右手。乔云裳白了他一眼,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他手中,细不可闻道:“用指甲挑些药膏到鼻子里。”

秦雷将信将疑的照做了,当药膏进入鼻腔,先是一阵清凉,然后便闻不到尸臭味了。他朝乔云裳贼贼的挤挤眼,便把药膏收到怀里。

乔云裳想不到他如此无耻,狠狠剜他一眼。便别过脸去,不再理他。哪知道秦雷收进怀里的药膏又从袖口滑落出来,正落在一边地秦有才手中。秦有才便故意磨磨蹭蹭的落在后面,与石敢几个也涂上那药膏。

他们一磨蹭,便只剩下秦雷和乔云裳两个在前头并骑而行。闻不到那恼人地味道,秦雷也有心情说话了,他小声问道:“云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乔云裳微不可察的点下头。没有说话。

秦雷见她答应了,便用更轻的声音:“骑了这些天的马,大腿根磨破了没……”

乔云裳脸色一滞,转眼又恢复平静,淡淡道:“王爷为何要学那地痞无赖,说些下三滥话。”

秦雷一脸无辜道:“孤就是想问问你这女神医。磨破了大腿根怎么办?”

乔云裳无力地叹口气,轻声道:“不用治,等着结痂了自然就不疼了。”生怕秦雷再问出‘云裳你结痂了吗?’之类的问题,她紧接着道:“这些人故去的时间太长了,不能再搬动了,不然尸气会从他们身下翻腾起来,把搬人地也害了。”

秦雷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沉声问道:“用你那个药膏也不行吗?”

乔云裳学着某人翻一下白眼,把秦雷看的一呆,心中叫道:真没有天理了。连翻个白眼都这么可爱。这才听着乔云裳道:“那是奴家从南方的瘴气丛林中采集三十余味草药炼制而成。可以避一切烟毒瘴毒尸毒,身上统共只有一瓶备用。”顿了顿。没好气道:“估计已经让你那帮手下用完了。”

秦雷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动作根本瞒不住人家。他面不改色道:“不用太难过,下次可记住要多带几瓶啊!”

乔云裳为之气结,知道若是论起不要脸,自己可能终生拍马不及他了,只好低头不语。

不得不说,能在尸山血海中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足以证明两人都非常人。或者说,都不正常。

这时候,楚落和吊着双臂的车胤国从城里迎了出来,秦雷便不再与乔云裳说笑,翻身下马,踩着泥泞的道路,一脸激动地朝憔悴万状的楚统领和凄惨万状地车统领走去。

楚落和车胤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有解脱、有后怕、有激动、有悲伤,甚至还有淡淡的回味。望着身穿郡王战甲的秦雷大步走来,两人相视一笑,齐齐单膝跪倒在泥泞中,朝秦雷嘶声道:“末将幸不辱使命!”

秦雷点头道:“好……好好!”说着将两人扶起来,拉着楚落的双手歉疚道:“孤王来晚了,让二位将军和城中地将士受苦了。”

他不提将士还好,一说到两人的手下,两人眼圈便齐刷刷地红了。这时候秦有才也赶上来了,正好见到这一幕,赶紧道:“王爷、二位兄弟,咱们还是进去说去,这里不是说话地方。”

两人把情绪稳定一下,朝秦有才感激笑笑道:“有才兄弟说的对,王爷请!”说着便闪开左右,恭请秦雷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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