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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177)

“就怎么样?”公良羽一跺脚,尖声问道。

“就要冲进来找您当面问清楚。”胡丞相有些惶急道。他自己也被困在皇宫中,所以这次的着急没有丝毫作伪。

公良羽却仿佛并不担心,淡淡问道:“你那些生死兄弟们怎么不来救驾啊?”

胡丞相面色一滞,心道,谁还管你?他们巴不得看你笑话呢。嘴上只能道:“他们各司其职,无暇分身。”若不是欠得花酒太多,他也不会整天泡在宫里躲债,所以根本没指望会有人来救自己。

公良羽面带嘲讽的瞥了胖胖地胡丞相一眼,嗤笑道:“朕还以为他们不会不管你呢。”

胡丞相登时火大。心道若不是为了给你拉人开朝会,老子能欠下那么多债吗?能把老伙计都得罪光了吗?想到这,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外面可都是陛下的忠实信徒,只要您现身一说,他们自然乖乖听话,还要我那些粗汉兄弟作甚?”

公良羽依旧面带嘲讽道:“若什么都要朕事必亲躬,还要你这丞相作甚?限你半日之内驱散银潮。否则定斩不饶。”说完,他一扭身便往门口走去。

胡丞相见他如此推诿。还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不禁怒从心头起,转身向公良羽深鞠一躬,大声道:“陛下放心,臣不会给你丢‘人’的!”

本来还一脸微笑得公良羽听到那个‘人’字,愤怒地回身指着胡丞相道:“大胆……”话音未落,又习惯性呕吐起来。

……

就在公良羽弯腰呕吐的同时。在襄阳城外新扎起的镇南军大营中。秦雷第一次见到了已经耳熟能详地杨文宇。只见他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人也不算英俊,若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恐怕扔到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出来。

令秦雷吃惊地是,这杨文宇居然如此年青,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地样子。这个年纪能成为五万精锐镇南军地统帅,恐怕不是单单祖宗余荫可以说得过去的,况且他也没听说军界有什么杨姓大阀。

而杨文宇同样讶异于秦雷地年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能借着南方大乱,从而统领南方军政,把两省士绅玩弄于股掌之上,还能制定出如此细致可行的作战方略的家伙,居然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两人不禁都对对方好感顿生。这也许就是传说中地惺惺相惜吧!

短暂的寒暄后,专程前来觐见的杨文宇,便把队伍的布防情况向秦雷进行了汇报:“末将从山南进逼江北后,遵循王爷制定的方略,逼而不歼,将弥勒教反贼从北方几府中撵出,最终在八天前,悉数赶进了樊城,随即完成了对其的包围。”

秦雷赞许道:“很不错,文宇你在战术命令地执行上从不打折扣。这令孤很欣慰、也很放心啊!”

杨文宇恰到好处的道谢。没有表现出多大地兴奋。看的秦雷暗暗点头,心道。确实有点荣辱不惊的大将风度了,比秦有才那黄胡子土匪不止高了一个档次。

心中虽然赞许,面上却仍淡淡道:“不知围住樊城需要你多少兵力啊?”

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杨文宇,但是他仍然认真思考一般,才慢悠悠道:“围而不攻的话,三万人足矣。”

秦雷又问道:“襄阳呢?”

杨文宇仍然思考一番,才沉声道:“依旧是围而不攻的话,只要两万人。”襄阳乃是江北前首府,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不错,但相应的,也容易瓮中捉鳖。是以他才有此一说。

秦雷继续追问道:“用你那五万人,围住这两个城六天时间,你能不能做到?”

杨文宇沉吟片刻,点头道:“末将可以做到。”

秦雷拊掌道:“文宇确实非同凡响,事后论功你当属第一啊!”

杨文宇这才起身谢过王爷厚爱,然后才不紧不慢道:“请王爷恕末将多嘴。”

秦雷点点头,笑道:“孤王在讨论军情时,还是不会记仇地,所以你尽管说。”

杨文宇这才问道:“方才陪王爷巡营,发现咱们的两千骑军不在营中,敢问王爷,他们去了哪里?”

秦雷哈哈笑道:“是不是还要问,让我们守城,你们这一万多人要去作甚啊?”

杨文宇看上去不好意思道:“这与事先王爷下发的作战方略有异,因而属下才有此一问。请王爷恕罪。”

秦雷一摆手道:“都说了不怪罪了,休要婆婆妈妈。”说着抬起头,望向东面襄阳湖方向,沉声道:“战役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之间,还有个隐藏任务,因为事关绝密,所以不方便写进作战方略,孤在这里口头传达。”

杨文宇闻言肃然起立,笔挺的站着,等待秦雷训话。

“孤王将率秦有才部东进襄阳湖水军,缉拿盗取我水师绝密图纸的要犯,必要时将镇压其部属。事毕、六日内返回。命你部严防襄樊,许进不许出,不得令两城走脱一人!”

杨文宇右手捶在左胸甲上,行了个大秦标准军礼,朗声道:“末将得令!”

第173章 士官

军情如火,容不得半分松懈。一欸杨文宇接手了对襄阳城的围困后,东路步军便借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襄阳城下。他们的动作是如此小心,以至于城里的弥勒教徒只知道城下又增加了好几万镇南军,对秦雷他们的离开却一无所知。

沿着柳青河一路东进,不用两天就可以看到烟波浩渺的襄阳湖了。到了湖边,秦雷命令原地休息,等候早些时候出发的斥候传回消息。

虽然在秦雷的刻意控制下,没有因疲劳而造成太多的伤病。但是披坚执锐的连续赶路十来天,即使是铁人也有些撑不住了。一听到官长下达休息半个时辰的命令,兵士们也不管地上是泥是土,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士气自然也不如前些日子高了。

六月中旬的襄阳已经热的厉害,即使是日头西沉,暑气仍未消散。老兵就支使着新兵去湖边取水来喝,新兵不情不愿地抱着两三个头盔起来,嘟嘟囔囔地往湖边走去。只能自我安慰道:没办法,新嫩总是被欺负的对象,除非像那位小爷一样彪悍。想到这里新兵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东侧湖边,那里有一群官兵在围着一个面色稚嫩的青年大声说笑。

被人簇拥着的感觉真好,楚千钧如是想道。以前虽然因为他的身世,大家面上都敬着他,但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他经常能感到脊梁后头冷嗖嗖地。

但从他博得‘白衣噬人魔’称号那一夜起。一切都变了。无论是兵卒还是军士,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火热,那种钦佩甚至是崇拜,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不知不觉间,他成了众人的话题,休息时,兵士们也喜欢围在他身边胡吹海侃。

虽然他不太会讲这些丘八们喜欢的粗俗笑话。一般只能扮演听众的角色,但他满脸的笑容还是告诉同袍们。你们不拿俺当外人真好……

这不,一群老家伙打发新兵蛋子们去取水后,便不自觉地聚拢上来,又拉开架势摆起了龙门阵。胡扯几句后,话题不由自主转到最近很出风头地一人身上……

一个盘腿坐在大车上的老兵感叹道:“咱们大帅家就是好样地,世代忠烈不说,连初上战场的小公子都那般勇猛。”

这话引起了一片赞同。对于将家族都奉献给了镇南军的伯赏元帅,所有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有人附和道:“是啊!单人单骑把几万弥勒教撵得屁滚尿流,虽然最后算在小公子账上的才三百多人,却也无愧镇南第一勇士的称号啊!”

这人有些二乎,虽然大家都尊敬伯赏赛阳,但小公子毕竟是骑军的,而现在在场地全是步军。占据东路军九成人数的大户啊!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第一的名头哪能让区区两千人的骑军夺去,何况那些家伙仗着高头大马,从来不睁眼看咱们步军一眼,着实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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