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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515)

她摸着黑穿好了中衣,才红着脸从被中出来,坐在凳子上,让倭女替她梳髻。这时候,兰佩和兰惠进来,笑着给他们收拾房间。当看到床上那条染血的白绫时,她们的笑容更灿烂了。不动声色的收在袖子里,温言对小妹道:“夫人说了,新娘子今天不舒服,还是明日奉茶吧。”

苏小妹正发愁,自己一瘸一拐走不动道呢,此刻如蒙大赦,羞怯的点头道谢。

繁琐的婚礼绝对熬人,一家人都筋疲力尽,所以这天陈府上下都在睡觉,直到黄昏时分,才渐渐有了声响。

陈恪毕竟是有练过的,睡了大半天,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便到后院舞剑提神。

他正舞得全神贯注,突然听到脑后有风声响起,同时一声娇叱响起:“看剑!”

陈恪想不也想,一个苏秦背剑格挡住来袭的长剑。然后跃出八尺立定道:“要谋杀亲夫么!”

“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只见柳月娥一袭月白色的武士服,挽个剑花道:“刀剑无眼!”

“生死有命!”陈恪冷笑着一挥剑,两人便又乒乒乓乓战在一起。

杜清霜都傻眼了,怎么新婚燕尔就要出人命啊?赶紧喊道:“别打了,快住手!”

“支婆放心。”看热闹的阿柔和阿彩,却一点不担心道:“二奶奶和大人经常大打出手,可从没伤着对方哩。”柳月娥跟着陈恪去过日本,所以倭女们最先认识的就是她。

话虽如此,杜清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看着看着,连她这个外行都发现,两人耍的是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刀时,也不禁摇头苦笑,把一帮子倭女领走,省得影响两人发挥。

结果两人从屋外到屋内,从地上打到床上,从械斗变成肉搏。不知不觉,柳月娥已经罗衫半解,眼见就要城门失守了,她这才一下恢复了理智,双臂按到陈恪胸上,摇头道:“不!不成!”

“你又不是未和我在榻上厮混过,有什么不成的?”陈恪哈哈大笑道。

柳月娥猛摇螓首道:“天还没黑呢。”

陈恪打量着她那满泛红霞的粉面,大感有趣道:“原来我家母狮子,也有羞答答的时候。”说着便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露出雪白的中单和隐约可见比雪还白的肌肤。他邪邪一笑道:“不要紧,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柳月娥整个人抖颤起来,竟依言闭上美目,呼吸急速,诱人的酥胸剧烈起伏着。

“似乎大了不少呢。”陈恪目光灼灼的品鉴着:“不能算是太平公主了。”

“去死……”柳月娥美目睁开一条线,千娇百媚的横他一眼。

“遵命!”陈恪说着便把她中单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雪白的肌肤。俯下身子,用唇将她的每一寸肌肤吻遍,才腾出手来,一下便将那湖绸肚兜扯掉。

惊呼声中,柳月娥双臂抱住自己的胸脯,陈恪的目光却往下,在她的肋部找到了那一处浅浅的伤痕,他以手指轻轻触摸,轻声道:“看来御药也没那么神,终究还是没有消掉。”

“是我没坚持用……”

“为什么?”

柳月娥睁开眼睛,双目火热的望着陈恪道:“那时候,我不想连这和你有关的,唯一的印记都消失了……”

“月娥。”陈恪俯首吻在她的伤痕上,柳月娥哪还支撑得住?口中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

她毕竟是不让须眉的女人,亦和陈恪有过数度的肌肤之亲,在意识到事不可免之际,便放开了矜持,化被动为主动,报复性的去解陈恪的衣带。

两人把亲吻和解衣的动作,交织进酽酽夜色、靡靡香气里,在疯狂的缠绵中合二为一。

柳月娥虽然十足处子,可毕竟是练武之人,又跟陈恪亲热的多了,只一下轻痛,接着便被滔天的爱恋给淹没了。不自禁地,眼泪儿滚滚而下,她紧紧箍着陈恪的脖子,使劲地吮吸他的口舌,良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道:“真像在做梦啊……”

“傻瓜。”陈恪舔着她粉颊上珠泪,将那两条迷死人的长腿,搭在肩膀上,温柔轻动……

“快点……”柳月娥闭着眼,呻吟道。

“好。”陈恪加快频率。

“再快点。”柳月娥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臂,一边娇吟一边道。

“妖女,受死吧!”陈恪本来怜惜她破瓜之痛,未敢用力,谁知道母狮子就是母狮子,竟有如此非凡的耐受力。

好容易遇到对手,陈恪登时兴奋不已,拿出十八般武艺,与柳月娥大战三百回合,直到三更天才鸣金收兵,相拥而眠。

外面听墙根的倭女们面无人色,心说这是人类间的战斗么?

第467章 为善政忙奔(中)

婚礼结束后,陈恪终于有时间,和兄弟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这天,他在外宅设宴,邀请大郎二郎四郎五郎和他们妻儿一聚。吃完饭,女人和孩子们,到后花园中赏玩,兄弟六个则在书房中吃茶说话。

坐在上首的大郎陈愉,与二郎同科及第,先是外放德化县尉后升为桐城知县,今年考满,转任广西桂州转运推官,参加完婚礼,便要去上任了。

“听说是广南西路王漕帅点名要我。”大郎端庄稳重,不苟言笑,不愧是陈希亮的好学生:“怕是看在三郎的面子上吧。”

“去广西虽然苦一点,但做官能痛快些。”陈恪笑道:“一来天高皇帝远,二来,咱们兄弟在那里,还有些善缘。”

“我看你话里有话啊。”大郎笑道:“听说你这边吃紧,还以为会设法把我调回京里呢。”

“呵呵。”陈恪笑笑道:“确实是吃紧,但这个级别的争斗,我们都得在边上看,弄不好还会被殃及池鱼,所以还是有多远躲多远,至少将来兄弟们被发配岭南,还有个能投靠的不是?”

他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众兄弟闻言心咯噔往下沉。他们看到陈恪的盛大婚礼,官家夫妇和满朝公卿都是座上宾客,还以为陈家的好日子到了呢。

“三郎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二郎皱眉道:“一旦要是那位上去,这大宋朝就没有我陈家的立足之地了。”

“所以。你让我去广西,让四郎去福建、让五郎去陕西……”大郎有些明白了。陈慵在福建路当县令,五郎则在绥德军当军事推官。

“是。”陈恪点点头道:“而且六郎也要离京了。”

“六郎?”大郎瞪大眼道:“你彻底放弃举业了?”

“早就没指望了,这半年被关在家里,”六郎嘿然笑道:“再不放我出去,我自己也得翘家了。”

“你要去哪?”

“出去转转。”六郎笑笑道:“我跟李繁商量好了,他这次离京。带着我一起走,具体去哪,还得听他安排。”

“不当官也好。”四郎叹口气道:“不然咱们陈家就像放在一个盘子里的鸡蛋。实在太危险。”

“所以我就去当那个盘子外面的鸡蛋。”六郎嘿嘿笑道:“等你们混不下去的时候,就来投靠我好了。”

“省省吧。”陈恪啐他一口道:“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来说去。到底胜算如何?”大郎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虽然要未雨绸缪,但谁愿意从风光无限的满门仕宦,变成沦落天涯的丧家之犬。

“真得说不准。”陈恪缓缓道:“以目前的形势看,我们的实力在飞速增长,已经不再是势单力孤了。”顿一下道:“可是,对方的实力也在增长,虽然没有我们快,但人家太大,短时间内,咱们是追不上的。”

“官家才五十岁。”大郎轻声道:“还有的是时间让咱们追。”

“问题在于,你能看到这一点,他们也会看到。”二郎沉声道:“现在,三郎和他那位快速崛起,某些人已经慌了神。他们不可能不反制的。”

“如何反制?”大郎问到。

“两条路。一个是大力打压,一个是尽早定局。”陈恪分析道:“前者的可能要小些,因为这大宋朝,毕竟还是官家说了算。而官家最忌讳的就是党争。所以为了避免给官家造成不良印象,大家都尽力保持一种良性竞争的局面……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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