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28)+番外
快走到宿舍楼下,江汜突然停住了。
窦惊澜走出一步发现没人跟上,才又转回去,问:“怎么了?”
窦惊澜要把伞倾向他这边,被江汜伸手挡了一下。
江汜站在雨里,捏了捏伞上的雨水。雨水顺着他象牙白的骨节往下滑,像雨天受潮的雕像。
他眯着眼笑了一下,笑得很开心:“要是每天都下雨就好了,就可以每天都走得很慢很慢。”
窦惊澜问:“怎么这么说?”
江汜那双总是很亮的眼睛落在他脸上,说:“这样他们就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路上没人会躲着你,刚才路过一对情侣,他们对你什么反应都没有,像看一个普通人。你可以舒服一点。”
窦惊澜神色怔忪。
江汜思索半晌,又否决了自己的幻想:“不过这样我也闻不太见你的味道了,我好小气。还是算了,走吧走吧。”
“……有那么好闻?”窦惊澜问。
“嗯,”江汜回头看他,“肯定是什么花,我得多认识认识学校里的花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分出来是什么味儿了呢。今天先排除紫叶李。”
窦惊澜依然站在原地。江汜走过来,拽着他袖口拉了他一下,冲锋衣外套很滑溜,他抓了个空。
窦惊澜伸手回握住他的手腕,收了伞,低声道:“走吧。”
*
进了宿舍难免有些昏暗,窗帘质量很好,不透光,雨天的缘故屋子里有些闷。江汜打开阳台的落地窗,透进来一丝凉风。
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先前是因为信息素会让其他人刺痛,最近又加上一个和江汜匹配度过高,窦惊澜每天都贴抑制贴片,只有睡前才会摘下来,所以这几天窦惊澜的信息素一变浓,江汜就不自觉往困倦的方向奔去。
他坐在地板上,本来正在吹冷风,闻见窦惊澜浓郁起来的信息素味,问:“嗯?怎么把贴片摘了。”
整个屋子都是这个味道,好舒服。
江汜懒洋洋地朝自己的懒人沙发上蹭了蹭,歪在上面揉了揉眼:“搞得我好困。”
信息素散发源非但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走得更近了,伸手过来摸了摸江汜的头发:“那就睡会儿吧。”
江汜迷迷糊糊地冲他笑:“豆包现在变成香薰包了……”
窦惊澜提起嘴角。
等他关上阳台的门转身,靠着落地窗的玻璃缓缓坐下来,江汜已经熟睡。
这睡颜他最近看过很多次。江汜睡眠很好,alpha的身体为发情期做准备,困倦是常事,而且睡得很死。
起来又是精神百倍。
窦惊澜摸了摸江汜的发顶,后者从喉咙底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下意识蹭了蹭他。
那张柔软的唇因为气流进出而略微开合,看起来柔润,像带着温度的粉色暖玉。
按上去是什么感觉?
窦惊澜脑子里只是略微过了一下,手反射性前伸,已经快要接触到对方的脸。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滞,被自己强制拔了回来。他刚刚洗过手,来摸了一下阳台门,所以手很脏,这逻辑没有问题。手脏,所以……不能摸他。
窦惊澜收回手,把贴片又贴了回去。
手不听话可不是一个匹配度吸引能概括的。
窦惊澜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知道自己对江汜有好感,同时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
对自己认知清晰……
是一种折磨。
第15章 等人
江汜睡到半夜,朦胧地醒了。
周围一片安静,他放轻呼吸,没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豆包呢?
他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睡得太久,动作有些迟缓。接着,江汜听见阳台门打开,那人长袖长裤,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夜露浓重的湿意,一点屋内的暖意都没有。汕城大学的暖气到这时还没断,所以屋内相比外面可以说是温室。
对方看见他醒了,走到他床边,低声问:“睡不着?”
他声线位置比江汜的要低,现在在安静的室内,又怕把江汜贫瘠的睡意吵醒,所以压着嗓子。
他的抑制贴片摘掉了。
那股熨帖的花香淬着冷。
江汜囫囵应了一声,盯着他放在床边的手出神。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漏出来,没人说话。
半晌,那人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耳朵。
手的温度不高,江汜的耳根却急迫地随着那人的触碰烧了起来,滚烫得他无法解释,难以开口。
屋里的温度似乎都跟着这点温度一起急促地烧灼。
江汜放弃了开口说话的想法,认命、又带着点自暴自弃地侧脸,贴上那只手。
对方略微颤栗。
等到手跟着耳朵一起升温,他才动了动手腕,接着蜷曲指节,挠了一下江汜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