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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清穿)(90)

“再往上面一点。”

“这里?”

“不是,哎呀你手不要往前,错啦,是后背不是前面。”

纳兰容若眼神暗下来,手往后抚过去,卢希宁扭着身子,不满地道:“你别摸呀,越摸越痒,本来就一点痒,被你一摸,痒面又扩大了,现在我全身都痒。”

“宁宁。”

“嗯?快挠,痒死了,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挠吧。”

纳兰容若轻轻挠了几下,人靠过去,从后背拥住她,伸手一提,将她抱在了腿上坐下,亲吻不断落下去。

卢希宁笑着仰头回应,纳兰容若呼吸不稳,手渐渐往前,哑声低道:“宁宁,这里也帮你挠一挠。”

礼尚往来,卢希宁手也不客气落了下去,只挠了几下,纳兰容若就举旗投降。

卢希宁拿帕子擦着手,斜了他身前好几眼,鼓着脸颊说道:“幸好你穿了大氅能挡一挡,你拉上挡着些啊,不然还以为你又尿裤子了呢。外面冷,出去被寒风一吹,若是这一块结冰冻着了,呃,冻冰柱。”

纳兰容若哭笑不得,紧紧搂了她一下,含糊着说道:“宁宁,我是因为太兴奋了,我瞧瞧你的手。”

他拉着她的手仔细看,白皙细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极短,他闷声笑了起来,说道:“宁宁,幸好你不喜欢留指甲,不然被你一挠,说不定得被挠坏了。”

卢希宁嫌弃地道:“哎,没洗手呢。算了算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东西,你也别嫌脏。”

纳兰容若直笑个不停,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我们回去再来。”

自从见过康熙之后,虽然过年时宴请多,纳兰容若也很少再出门。除了去国子监之外,就在家里陪着卢希宁,开始教她学《说文解字》。

转眼间到了新年,先前只下了几场小雪,到了过年时才积得厚了些。庭院里扫得干干净净,屋顶却依然白茫茫一片,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凌,太阳照在上面,晶莹闪烁。

挂桃符,白底蓝框的春联挂在门边,衬着朱色门框,看上去喜庆又热闹。

纳兰明珠与觉罗氏一大早就进宫领宴,到了快天黑时回到了府上,开始了府上的家宴。

觉罗氏与纳兰明珠坐在最上首,纳兰容若与卢希宁坐在他们下首。

姨娘们也一起出席,不过依旧不能与主子同坐,只在一旁支了个小炕桌。

纳兰明珠中午的酒意还未散,看上去红光满面,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吉祥话,吃完了杯中的酒。

卢希宁见状,也跟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纳兰容若忍笑,对她低声说道:“宁宁,你少吃一些,空着肚子吃酒,当心醉倒。”

桌上的菜早早就备好,都是些炖的肉菜。等到快到开席的时候,再去热一次送上来,天气实在太冷,上面已经汪着一层油。

卢希宁只一看就没有什么胃口,除了道锅子热气腾腾,其他真没有什么可以动筷子的菜。酒倒挺好,黄酒温过,里面加了糖,喝起来甜滋滋。

卢希宁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她也不会多吃,朝纳兰容若眨眼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纳兰明珠坐在上首,将底下小夫妻的眉眼往来看得清清楚楚,不禁说道:“老大,你平时忙着修书,功课也不要落下,尤其是文章,每天当写上几篇,待到殿试时,也不至于手生。”

纳兰容若应了下来,纳兰明珠顿了下,继续说道:“男儿当先成家再立业,你虽已经成亲,只生儿育女之后,才算得成家。”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哐当”一声,卢希宁下意识看过去,只见觉罗氏冷着脸,酒杯扔在桌上,里面的酒溅得到处都是。

她再愣愣看向纳兰容若,他的脸色好似也不大好,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过来,纳兰明珠这是在催他们生孩子呢。

纳兰明珠神色一冷,盯着觉罗氏还没有说话,她先开了口,说道:“过年不过图个吉利喜庆,大家都已经聚在了一起,喜庆吉利也就到了。老大,你带着宁宁回院子去守夜,等到子夜时煮些饽饽吃。我今天一大早进宫,实在是累了,要先回去歇一阵。”

觉罗氏径直起身离去,纳兰明珠紧紧捏着杯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纳兰容若对卢希宁温声道:“宁宁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来。”

卢希宁点头应下,起身福了福,加快脚步追上觉罗氏,关心地道:“额涅,你的脸色不大好,今天你那么早就进了宫,是不是冷着了?”

觉罗氏叹息一声,说道:“每年进宫都这样,规矩繁琐,又冷又累。我最不耐烦过年过节,过一次年节就得脱一层皮。回到府里,还要面对一堆晦气的人,与她们一起用饭,真是倒足胃口。宁宁,你也别多想,我不是因为你才生气,是我早就不耐烦了,正好借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