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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清穿)(187)

反正长生还小,等到五岁十岁也依然小,没办法出远门,可以推辞好几年呢,说不定康熙早就忘记了。

卢希宁不想再与康熙说闲话,福了福身道:“皇上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奴才就不打扰皇上,奴才告退。”

康熙脸色淡了下来,说道:“明日让纳兰性德带你来火器营,那边有许多问题,迄今都没能解决。”

卢希宁愣了下,老实答道:“皇上,奴才也不懂大炮火器,恐解决不了皇上的问题。”

康熙眼神微沉,说道:“你都未曾看过,就忙着推辞,这可是你做学问的态度?”

卢希宁不敢再多说,只得怏怏应了。康熙压着心里的无名怒火,朝她摆了摆手,说道:“瞧你也心不在焉,下去吧。”

他瞄着卢希宁大步朝纳兰容若走去的身影,拔高声音吩咐道:“拔营!”

梁九功赶紧吩咐了下去,曹寅牵来马,伺候着康熙骑上去,侍卫拥簇上前,护着他疾驰离开。

纳兰容若也牵来马,与卢希宁骑上回庄子。月色宜人,康熙一行已经远远离开,晚上凉风习习,吹在身上舒服至极,他们也没有急着赶路,信马由缰慢悠悠走着。

马蹄哒哒,在安静的夜里似乎格外清晰。卢希宁转头看着纳兰容若,见他望着前方,侧脸线条分明,几乎与月光一样白,犹豫了下说道:“你是不是又在担心了?”

纳兰容若转头看着她,朝她恍惚一笑,低声说道:“宁宁,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很乱。”

卢希宁暗叹一声,也没有再说话,两人沉默着回到院子。她唤来张婆子问了长生,听说他到了新鲜的地方,疯玩了一下午,早已经累得睡着,歇在了觉罗氏的院子里。听他乖巧没有哭闹,便放下了心前去洗漱。

从净房里出来,纳兰容若已经洗漱好,坐在暖阁的塌上,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

卢希宁默然片刻,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道:“你明日是不是在皇上身边当差?”

“嗯,怎么了?”纳兰容若回过神,勉强打起精神看着卢希宁,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忧虑:“皇上明日又要见你?”

卢希宁将与康熙先前的对话简要说给了他听,“皇上让我去火器营,我已经事先说过,我不懂大炮火器,反正就是随便去看看,也提不出来什么意见。”

纳兰容若拥着她,苦涩地道:“宁宁,我心情很复杂,很忐忑不安。宁宁,与你相处之后,就是瞎子也会察觉到你的好。皇上现今还算克制守礼,若是他见多了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卢希宁想了想,安慰着他说道:“皇上也没避讳着人,你明天也在,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次看了火器营之后,我就在庄子里不出来了。反正风景就那样,也没有什么可看之处。”

纳兰容若也无法,与她说了一会话便上床歇息。第二天卢希宁吃过早饭之后,两人直接前去了火器营。

康熙还没到来,火器营禁卫森严,卢希宁与纳兰容若不能进去,便在外面的屋子里等。

纳兰容若等人给卢希宁上了茶,与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前出去了门外等候康熙。

卢希宁才吃了半杯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站起身往外看去,康熙正大步走进来,忙走出去上前见礼。

康熙脚下不停,随意挥挥手道:“不用多礼,你跟我进来。”

纳兰容若曹寅等侍卫守在了门外,卢希宁见康熙面无表情,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模样,忙小跑着上前,忐忑不安跟在他身后。

屋里的作匠们见到他们前来,立刻上前请安,康熙沉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作匠们应是,规规矩矩退到了一边。康熙走到红衣大炮前,对卢希宁说道:“你上前来。”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卢希宁只一闻,心里便一清二楚,现在的大炮威力如何。

上前仔细看过大炮,抚摸着炮身,思索片刻后说道:“皇上,奴才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奴才认为,铸铁方面可以想法改进。铸膜也很重要,有了好的模具,才可以生产出更好的大炮。”

康熙眉头微皱,斜了她一眼,说道:“吴三桂他们几人手上也有许多台大炮,台湾郑家亦是,大清现在要做出更厉害的大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疆土,绝对不能割让!”

卢希宁应是,康熙见她今天好似格外安静,眉心拧得更紧,一言不发往旁边的火药屋子里走去。

卢希宁跟在他后面,进屋之后,呼吸间的硝烟味更浓,忍不住深深吐了口气。

“怎么了?”康熙侧头看着她,不假思索问道:“可是对火.药有什么想法?”

其实这个时候使用的黑火.药,大清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不过能发挥的威力也就那样,再改进也无法与黄火.药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