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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清穿)(182)

纳兰容若对她笑了笑,对康熙遥遥见礼后,扶着卢希宁上了马车,说道:“我回府听说你还没有回来,便出来接你。”

马车往寺庙外驶去,卢希宁回头看了一眼,侍卫处的侍卫正拥着康熙离开,她低声道:“刚才与我哥分别之后,我正准备回府,没想到遇到了皇上。他拉着我说了一会话,还好好教训了我一顿。”

纳兰容若吓了一跳,着急问道:“皇上为何要教训你?”

卢希宁撇撇嘴,大致说了下前因后果,不客气说道:“我不懂朝政,也不会妄议朝政。不过,说白了朝政就是权势争夺,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亏得皇上那样激动。唉,不说这些了,真没意思,以后我再也不来白塔寺了,跟皇上说话要小心翼翼,思前想后,几乎什么话都不能说,真的好累啊。”

纳兰容若拥住她,耐心解释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大好,朝廷打仗缺银子,撤三藩的事情又被拉出来重提,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皇上,因着他做出了错误决定,让大清才战火不断。更有人在煽风点火,说皇上撤藩的决定是过河拆桥。当年一起打江山的功勋们,如今死的死亡的亡,让其他朝臣见了,未免唇亡齿寒。旗人不满意,汉人也不满意,皇上需要顾虑的事情实在太多。”

他手臂紧了紧,迟疑片刻,轻声道:“可是宁宁,皇上问你何为情爱,我有点儿担心。”

卢希宁诧异地看着他,不解问道:“你担心什么?担心皇上会喜欢我吗?”

纳兰容若也没有掩饰,点点头说道:“宁宁你以前曾说过,你很优秀,有人喜欢你很正常。可是皇上不是别人,若是他喜欢你,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争。”

这句话倒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在那里,这是皇权至上的社会,谁也不敢与康熙抢人啊。

卢希宁仔细回想着与康熙的每次见面,神色狐疑,不确定地道:“我觉得不大可能,皇上什么人没见过啊。我是很优秀,长得也好看,皇上身边也不缺好看又优秀的。况且我已经成了你的妻子,皇上如今身上一堆非议,他总不会再弄个抢占臣妻的名号在身上。在皇上心里,江山社稷排第一,他也算是君子,做不出这种恶心的事情。”

卢希宁握住纳兰容若的手,安慰他道:“不过你既然担心,以后我会注意分寸,与皇上保持距离,只与他说学问上的事情,与学问无关的,我就装哑巴,或者一律回答不知道。”

纳兰容若亲了下她的额头,按下心里的忧虑,说道:“宁宁,委屈你了。”

卢希宁笑着道:“这算什么委屈,我们已经是夫妻,你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我好饿,让行墨赶快点,你明日还要跟着皇上去巩华城,晚上得早点睡觉。”

纳兰容若应了,吩咐行墨赶快些回了府。吃完晚饭之后,卢希宁让纳兰容若早点歇息,他却有精神得很。

虽然她过了安全期,他极有耐心,细致地,温柔地伺候着她。

以前他也这般做过,唇舌与手并用,卢希宁却从未有今晚的悸动。

他动作轻柔之外,又带着些狠劲,两股矛盾的感觉交杂在一起,不知为何,她竟品出了些绝望的味道。

卢希宁亦沉沦其中,心底涌起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今晚是他们从未有过的疯狂。

她清楚其中的原因,纳兰容若其实还是没有放下,担心康熙会对她如何。

在理智上,她知道应该劝他。可是在床笫之间,她喜欢他现在的状态,他好似突然变身,从斯文君子,变成了凶猛野兽。

纳兰容若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卢希宁的神情变化,眼中已经充血通红,修长的手指,好像是在奋笔疾书那般,走笔游龙。

直到她的眼神迷乱,他依旧未停,从行楷变成了草书,恣意挥洒。

待余韵平息之后,卢希宁秉着礼尚往来的精神要去帮纳兰容若,他却拦住了她:“宁宁,不用你来,我等会自己去解决。”

卢希宁伸手推倒他,翻身垮了上去,俯身下去贴近他的耳朵,轻笑道:“别呀,要快活一起快活。”

她想起什么,飞快说道:“你等下啊。”

纳兰容若不知其意,见她跑去了净房,很快又回到了床上,伸手过来,他冷得一激灵,颤声道:“宁宁,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卢希宁只笑不说话,低头下去,然后抬起头问他:“这下是不是很热了?”

纳兰容若冷热交替之间,额头的汗已经流了下来,想说什么,却只能隐忍地闷哼。

畅快淋漓。

洗漱之后,两人重新躺下来。纳兰容若握住卢希宁的手,与她十指交叉,低低说道:“宁宁,你不喜欢我多想,我也没有多想,只是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