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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是鲛人这件事/四海谣(79)+番外

作者: 边阿陲 阅读记录

薛导师舒了口气,面上和缓了些,“你说说看,都明白些什么了?”

安纾宥:“需警醒自身,端正言行,常念父母长辈教导。一行一止合乎心意,他人面前不可行为不端,有失风范。”

薛导师听她前面几句都很满意,到了后三句时眉头又皱了起来,道:“什么叫‘心意’与‘他人’?怎么,雅言规范到了你这里就是按别人的心意行事不成?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妄自尊大、骄矜叛逆!好话说尽了你不听,连这点最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到,胸怀里狭隘得空无一物,满心满眼都是你那一点点可怜的小心思,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秦在于方才听他讲课时所积攒的一丝好感都消弭于无形了。她委实是搞不懂这位导师究竟是在气些什么。以往鲁格骂她也不会比这轻,但至少让人听得懂,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了。都说旁观者清,可现在她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分明什么都没听懂。

但她当然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扭头去看旁边的安纾宥。

安纾宥表情不变,挨骂的心态可比她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此时就算是是拿着直尺去测量她的微表情,恐怕也测不出有一丝一毫偏离了“恭敬且冷静”的范畴。

她语气平而无波地道:“是学生误会了导师的意思,导师息怒。”

“你!”薛导师显然被她气到了,但即使是鸡蛋里摇骨头,也实在从她的态度里挑不出一丝错了。他瞪视眼前学员一阵,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子走了。

一旁那男生脸上的愤懑早就快要憋不住了,导师一走,他立刻拍手道:“安姐牛逼!什么破老头,说得一堆狗屁不通!”

秦在于站在原地没动,又看了看安纾宥。

察觉到她的目光,安纾宥转了过来,冲二人点点头,道:“走吧。”

秦在于左右各一望,问:“你们认识?”

“对,”安纾宥道,“这位是孟子笙,我叔父的门徒。”

哦?

孟子笙在她身后“哼”了一声,不客气道:“你故意的吧?纸团扔那么明显,还害我也暴露。”

秦在于:“……”她现在不想自我介绍了,让礼貌一边面壁去吧,她只想打人!

安纾宥也道:“子笙,说什么呢?给秦同学道歉。”

孟子笙压根没理这话,绕过秦在于上前,搀住了安纾宥。“安姐,你没事吧?薛简那老头自己才目中无人,一天天的尽盯着你不放,简直不可理喻!他明明知道你……”

他话音一顿,看了秦在于一眼。

秦在于:?你这不知什么隐秘都说半截了才想到要打住,怎么还要我配合你做“啊我什么都没听到”状吗?

安纾宥轻轻推开他,“行了,我没事。你后面还有课吧?还不快去。”

孟子笙张口还要反对,被安纾宥四两拨千斤地麻溜赶走了。

剩下二人并肩走出小院。路上秦在于问:“纾宥,你们家里既然收门徒,那你可不就是嫡系子弟,为何还要来舒伦啊?”

安纾宥笑了笑,“安家是医学世家,家父认为虽在医门,术法也不可落下,将家中许多子弟都送到这里来了。”

秦在于:“哦。那个,恕我冒昧,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你的嗜睡,是不是……一种病症?”

她前面就有些怀疑了,一般人就算再乏力无神,也不太可能睡成这样。方才孟子笙那白痴一个管不住嘴,更是加重了她的怀疑之情。

安纾宥的神情丝毫没有什么不悦,“确实是从小带着的顽疾,也不算什么秘密。”

医学世家都束手无策了,秦在于自然也给不出什么建议,看对方模样并不沮丧伤神,应该也不需要什么安慰,就只能点点头。

接下来她的课全是室外武课,一天下来几乎补齐了前面数日落下的功课。

最后一节课一下课,秦在于就百米冲刺奔向食堂,趁着人少速战速决了晚饭,然后直奔演武场。

她来接战帖了。

此时演武场没什么人,一片空荡,宽敞的白石台反射着并不刺目的日光。

之前秦在于也曾路过此处多次,一直觉得奇怪。每次她看到时,这么大一个台子上就没几个人站着,反倒是台边的人较多,不知道都在干什么。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

绕着台子看了一圈,甚至还上台走了几圈,她仍是不明所以。

什么嘛,哪来的战帖,在哪领啊?

她不由有些心浮气躁,贴近了台沿,双手抱臂靠在上面。

就在这时,余光里突然有个东西一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转身一看,那是一个小凹槽,就在演武场的栏杆上侧刻着,形状非常眼熟,俨然就是图书馆自习室门上放玉牌的凹陷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