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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金(110)+番外

作者: 予椽 阅读记录

但赫连允说:“但这个声音,我记得,我的生母,她身边也有这个声音。”

“确认吗?”周檀问道。

“我记得……”赫连允轻描淡写:“小时候眼里看不清东西,听声还是能听的。”

周檀放下琵琶凑近,那双眼瞳仁清明,看不出受过什么伤,他微微叹气:“怎么一身的伤病?”

转念一想,周檀说:“这声确实少见,如果是位琵琶女,也有可能。”

海州的信鸽油水格外好,顶开窗子咕咕叫,字条来得太及时。

捡孩子的大阏君脑袋一拍,回忆着写到:“东舟、雪天、雪融春楼。”

“琵琶女……”周檀边思索边兜圈子:“从何查起?”

琵琶女不知凡几,生手熟手,出名的没名气的,就算周檀自己心里觉得,赫连允这样貌,生母估计名声不小,但他明白,无凭无据的臆测,没多大用处。

“那栋楼,名唤什么?”

赫连允回忆字条,说道:“名叫,雪融春楼。”

是个好意头,东舟位置偏北,气候不比玉京湿暖,一年四季大风吹,海上陆上狂风对着嚎。叫这名字,想来很契合城中百姓的期许。

周檀坐下,面露沉思。指尖搭在琵琶边缘,敲出几声零碎的杂音来。

雪融春,雪融春来红莲开。

“塞思朵。”他探出脑袋,冲外面喊人,空地里静谧了一刻,你推我挤,塞思朵从人群里跑几步来:“怎么了?”

“听过雪融春楼吗?”

“没有,但……”她话头一转,猛地说:“玉京城里不是有个什么雪融春苑吗?”

玉京城有多大,周檀算是彻底见识到。他顶着毯子出门去:“怎么知道的?”

“得,看来您是真不喝花酒。”

周檀乜她一眼。

塞思朵挠头,连忙辩解:“我前两天从凉州走,都说今年的海银莲,出在雪融春苑。前几日,死在朱雀大街上了。”

南郡的案子走南郡的路子,陆将军或是中州商会自然不会在信函里多嘴一句,何况金明卫各个锯嘴葫芦,出了家门六亲不认,这丁点消息,周檀没听闻也是正常。

只是南郡京都,防卫也算威严。在这群人眼中,却未免像个摊开的羊羔。地图一清二楚,谁家花酒好喝都知道。

周檀的表情还没露出来,塞思朵抢白:“玉京城里热得要死,上河还不能下去游,什么意思啊,还是这中帐快活。”

敢情连上河的习俗都知道。

“你到底,是不是凉州人?”周檀半信半疑。

“是啊,凉州捡来的……”塞思朵十分直白:“管生没管养,多可怜啊。”

“不要随便下河游……”周檀脑袋收回去,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人会偷偷导污水进去,还有十里街,你知道的。”

塞思朵宛如雷劈,手里的碗一摇三晃,最后没端住,咣当一声。

——

鞭长莫及,周檀往南郡发信函,手里拎着一根笔,顺道客气问候了一下远在宫中的皇帝。

肥鸽乖巧蹲在桌上,踩住半张飘飞的信纸。

赫连允站在他背后,瞧着他写字,勾折一定要偷懒地,随手一晃,横不平竖也不直,没人管直接飞出边际,但潦草之余,确实风流。

写完信,鸽子一放,周檀抱着琵琶,忽然问道:“她平日会弹什么?”

“没什么旧情可以追忆……”赫连允擦过他的鬓角,说:“中帐里天天敲破锣。”

话音未落,破锣出场,于锦田挥着小锤大声喊:“一分不少啊一分不少,负者认负,胜者分赃。”

负者纷纷掏钱,胜者张牙舞爪,周檀像是盘算到新的致富之路:“能做庄吗?”

“不能……”赫连允说:“他们赌的是,军械部的硬通货。”

也是,军械部手里握着命脉,能坐着庄。周檀鼻头一耸,再次看见收拾停当的边角柜上,玉净瓶款款而立,香雾细细喷吐。

他两眼一黑,发现余毒是消除了,还有根本没处解决的问题。

“怎么了?”赫连允发觉不对。

“去吹风……”周檀落荒而逃,直接扯住门前看热闹的陆承芝:“那春庭月毒和春江花月对撞,到底有没有解法?”

陆承芝嗤笑一声:“忍着吧,要不,春宵苦短,你去试试?”

“脏心烂肺。”周檀喝斥她。

“怕什么……”陆承芝正经道:“春庭月春庭月,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毒药,至于春江花月,你又不是不知道。事已至此,何必自苦?”

周檀拿她没辙,压下声音问:“药性相克,有没有解?”

“你不如试试以毒攻毒……”陆承芝说:“来一味更猛烈的。”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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