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愚者之爱(53)

作者: 汞齐 阅读记录

譬如哪天他接受了六七个人帮忙完成作业的请求,我或许还会帮他分担一些。

就像真澄待他人一样,在真澄遇到什么问题时,我也会尽可能想要帮助真澄,我没法看着他不管,即便那麻烦可能是他自己找的。

可真澄要是一口气答应下三十人的作业,我也是会恼火。我会说“真澄,适可而止吧!”,然后和他一同帮人写作业直到第二天早上。

当然,这一切仅仅发生在我的想象之中。希望这种事不会发生——

直到高中毕业时,它也确实没有发生过。这听起来就是件荒诞的事,荒诞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

更荒诞的事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与此类似的事件确实是没有发生。

我想小林一定是将真澄当作是轻信他人的蠢人了,他在那之后又用相同的理由令真澄帮忙写作业,大约三到四次,后来便不再有这种情况了。

当然不是小林自己良心发现,而是老师发现了他的代笔痕迹。

我也时常会向真澄请教学习上的问题。有赖于他的帮助,即便没有上过补习班,我的成绩也不像上学期那样时常鸣警示笛了。

当有不会的习题时,我就便问真澄。有时他正在写自己的作业,有时已经做完了作业,拿出笔记本来涂涂画画——他最近正在学习别人的分镜。

绘画上,他已经学会概括形状画物体了。由于之前我说要合作漫画,真澄负责编剧的部分,所以他正在恶补分镜相关知识。

当我问他某道习题该怎么做,真澄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路来。

一个天气阴沉的下午,在真澄讲一道英语题时,我盯着他的嘴唇发呆。

我可没有什么失礼的想法!不过是觉得他的英文发音很正。说起来,起初我就是被他说话时的标准口音所吸引的。

“我的英语发音?啊,这是因为家里以前请过英语教师,我平时也会看一些国外的电视剧。想从这里开始学?”

我点头……

“那要从最基本的音标开始讲起了。我找一找……”

真澄翻着手机,把网上查到的音标一个个誊写到笔记本上,随后指着那些单个字,教小学生似的挨个对我读了一次。

我跟着他读了一遍,但一点也不像。介于以前那种纯粹的日式口音和标准发音之间,变得不伦不类的。尤其是需要翘舌头的音,那个我完全读不来。

“好困难……”

“不会的。你看,像这样——”真澄示意我看他的嘴部,接着念道,“/r/。”

他将食指在舌头下面,示意我将舌头翘起来。

“了。”我试着发出像他一样的音节,但没有成功。

“不要用说日文的方式念,再试一次吧。”

于是我又试了一回,这次效果明显好了一些。真澄看上去非常高兴,“很好!这样很好。”他笑着说。在我看来那样子非常迷人。

第39章 、热望与热情(一)

那一瞬间,我们都把彼此吓了一跳。

我仍旧练习跑步。运动的确有益健康,几星期下来,我的思维似乎的确比以前灵敏了一点。

可我还是跑不快,大概是小时候疏于锻炼的缘故吧。就好比跳舞,从几岁时就开始练习的人总比长大些才开始学习舞蹈的人更有优势。

好在我跑步主要还是为了健身,没什么功利性的目的。虽说夸下海口说打算参加啊运动会,实际也没期望会取得什么好的名次。

我们学校里也有田径社团,相比于我来说,他们在这方面专业得多。

而在运动会到来之前,还有另一个校园活动,那便是班级开放日。

班里学生投票选择一个活动主题,布置教室,等到活动当天可以去其他班串门。

投票时我选择了「章鱼烧摊子」,而最后支持率最高的是鬼屋。

我对开放日活动不是我选的那项并不在意。之后,却因为有绘画这个一技之长而被班长找上来,说希望我能参与布置教室。

虽说我是个怕麻烦的人,真正到了需要我出一份力时也不会拒绝,想想便答应了。

放学后,我围绕操场一圈圈地跑着,真澄则坐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画素描。

“山岸班开放日的活动是什么呢?”

一圈下来跑回他眼前时,真澄忽然出声问我。我立刻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坐在看台上的他。

“是鬼屋,我在其中负责一些美术方面的工作。你们呢?”

“啊,我们是女仆咖啡厅。”

“是吗?真羡慕你们啊。”

这句话很大程度上带有敷衍的情绪。与其说羡慕,倒不如说高兴——

既然是女仆咖啡厅,那真澄很可能不参与当天咖啡厅的营业,只在前期筹划准备的部分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