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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89)

少年勾起嘴角,咬着重音强调:“小男孩从小就长得好看,好看到天怒人怨,你懂我意思吧?”

九郡主:“……”

好好的苦情大戏被你说成这种风格也是你的本事。

少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那些小孩讨厌他,当然也嫉妒他长得好看,有一天他们骗他去了一个小黑屋,是他阿爹以前待过的屋子。”

九郡主愣住。

少年省略了一大段过程:“最后小男孩阿娘找到了黑屋里的小男孩,把他带了出来,重罚其他人。”

九郡主浑身发抖。

他说得轻松,可他曾被那些小孩骗去做了试蛊人,他阿爹被折磨了两年才死掉,他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受了多少折磨?坚持了多久才等到他阿娘?

九郡主难过到不行,嗓子干涩,想抓起他的手,想抱抱他,想安慰他。

少年见她如此,不由地顿了顿,他俩都趴在一张桌子上,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脸。

她脸是红的,这次想必是被那个故事气出来的。

族里的人几乎都快忘了杀人如麻的苗疆月主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他们只记得他狠戾残忍,杀人如麻,喜怒无常。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吧?少年心不在焉回忆着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他觉得自己蛮平易近人的,只是有些人太胆小了,看到他笑一下都觉得他是在思考该如何杀人,其实他更多时候只是在想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夜宵吃什么。

少年伸手摸了摸九郡主毛茸茸的脑袋,手感很好。

九郡主坐不住了,唰地站起来,心里难受得不行,走过去主动张开手,酸酸道:“阿月,你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吗?我可以短暂地借你一个拥抱。”

少年是坐着的,视线略矮她一些,闻言只是慢吞吞道:“我记得你们中原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

话没说完,她就扑进了他怀里,搂住他脖子,下颌搭在他颈窝里,两只手轻拍他挺直的后背,安抚似的说:“我们之间才不用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呢。”

而且他们之前也没少授受不亲过,多一次少一次的区别而已啦。

少年感觉到后背传来温柔的触感,鼻尖嗅到她身上的香味,一时静默下来。

他抬起手,掌心碰到她之前在半空停了一会,听见耳边她的呼吸声,无奈地笑笑,放下了手。

九郡主说:“你不觉得生气吗?”

“生气啊。”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少年歪了下头,一本正经道:“哦,因为我在心里生气。”

明显是敷衍她的。她更气了。

但其实不是,少年最初确实会感到愤怒,憎恨,甚至想过出来之后就杀光所有人。

然而等他出来之后反而就没了那些怨恨,他的情绪好似被身体里蛊虫吞噬、消磨,连波动都很少有,整日懒洋洋地到处溜达,瞧着周围所有人对他又惊又惧的脸色,心情也还可以。

少年决定将他成为苗疆月主的过程省略掉,思索着挑了些有趣的故事说与她听。

比如说他是如何认识周不醒的,平时又是如何欺负他那便宜弟弟的。

他说了许多有趣的小事,音调不疾不徐,声音略低,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像是在哄小孩睡觉。

九郡主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少年听着耳边她和缓的呼吸声,安静下来。

“阿九。”他开口,“该回去睡觉了。”

九郡主一动不动。

隔壁忽然传来暴怒的指桑骂槐声:“这都什么时辰了不睡觉讲讲讲什么鬼故事?!大白天的是谈不了情还是说不了爱,非得挑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讲鬼故事?!讲鬼故事就算了,讲到最后竟然没个结果,这是讲故事吗?这是捅我的心挖我的肝不想让我睡个安稳觉!我招谁惹谁了我——”

爬行生物的声音再次危险地响起,隔壁的叫骂声微妙地卡住,随后是噼里啪啦的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接着便是侍卫们冲进门的杂音。

可想而知隔壁房间里此时有多么混乱。

九郡主睡意消散,从少年怀里抬起头,听着隔壁惊天动地的动静,深深感叹:“我二师父说过,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是会天打雷劈的。”

话刚说完,外面的风雨天猛然劈下一道惊雷。

这、这么准?

九郡主惊了,低头看见少年饶有兴味的黑眸,停了一息,面不改色道:“我是说我家小易找着它夫君了,它俩正在浓情蜜意中呢。”

少年可有可无地哦了声,眼神却是玩味的。

九郡主觉得这么说不够妥当,又补充了句:“说来你可能不信,但小易夫君就是你那只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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