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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36)

九郡主摸了摸脸颊,别过头,及时改口:“路痴就是他手里的那只鸡。”

小钰:“?”

路痴为什么会是一只鸡?

“因为那只鸡迷路啦,所以才会被你坏蛋哥哥抓起来烤了吃。”

问题与答案并没有因果关系,但糊弄小孩子足够了。

少年伸出手。

九郡主乖乖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调料,嗅着空气中的烤鸡味道,肚子也开始叫唤。

少年学东西很快,当初在边关时只是见她烤过几次野鸡野兔,两次动手就能将肉烤得鲜嫩滑美。

但他不常烤,杀鸡取肉的活计不美观,一不注意血就会溅到衣服上,脏,这次要不是九郡主被一张地图打击得提不起精神,少年也不会“纡尊降贵”亲自动手。

九郡主眼巴巴望着火堆。

少年垂下眼皮看向金灿灿的烤鸡,闻着很香,看着也很香,他没有一丝胃口。

九郡主和小钰一人一只油光水亮的鸡腿。

噼啪跳跃的火光中,少年单手支颐,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对面被一只鸡腿哄得眉开眼笑的九郡主。

九郡主捏着袖子给小钰擦了擦脸上的油渍,小钰将鸡腿递到九郡主唇边,九郡主嗷呜咬了一口,又将自己没碰过的那一半鸡腿送到小钰嘴边。

“好吃吗?”

“好吃!”

“那下次还让你坏蛋哥哥烤鸡腿。”

“好耶!”

隔着暖金色的焰苗,九郡主含笑的目光轻快地落在少年的脸上,高兴地说:“坏蛋哥哥明天可以再烤一只鸡吗?”

坏蛋哥哥说:“不可以。”

对面的一大一小同时蔫了下来。

坏蛋哥哥又说:“明天再说。”

对面的一大一小瞬间又喜笑颜开。

少年手肘支膝,掌心托腮,目光倾斜地擒获九郡主似真非真的面容,距离上一次见到她非易容的容貌已经过去很久了。

少年换了只手支腮,心不在焉中倒是想起离家出走的前一晚,族长与他说,族里过几日便会向中原提亲,待中原小公主嫁来那日,需他前去迎亲。

少年说小公主又不是来嫁他的,他去迎什么亲?

族长就等着他这句话,当即道,那便由你娶她。

少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指尖敲点着掌心的摄心蛊,漫不经心地说,哦。

第二天,少年离家出走了。

少年从小无人管,也没人敢管,十多年来活得随心所欲,看不顺眼的人说杀就杀,在西域,堪止小儿夜啼者当属十七岁的苗疆月主。

族长与族人说的话少年向来左耳进右耳出,中原那位和亲的小公主他更是不在乎,离开苗疆的那天他甚至想过是否要先去杀了那位小公主,如果小公主死了,后面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然后他迷路了,若有若无的杀意也在日复一日的迷路中被慢慢磨灭。

少年在边关转了整整两个月也没有走出西北大漠,后来听说小公主的送亲队伍终于抵达边关,少年突然来了兴趣,屈指将蠢蠢欲动的摄心蛊拢入袖中,临时决定去瞧瞧那位约摸命不久矣的小公主。

迎亲队伍过于显眼,即便他是路痴也能寻得到小公主的所在。

小公主想要逃婚。

少年恶趣味地给其他人下了沉睡蛊,袖中的摄心蛊对小公主的味道垂涎三尺。

小公主撞进他怀里。

小公主眉眼狡黠生动。

小公主牵起他的手。

小公主带他一起逃婚。

小公主对他一无所知。

……

火苗噼啪一声,火光渐渐暗淡,寒夜来了。

少年将探头探脑的、依旧对九郡主不死心的摄心蛊摁回袖中,随手朝火堆里添了些柴火。

倚树而眠的九郡主无意识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皱眉。

少年起身从包袱里找到先前买来的两条新斗篷,轻轻盖在九郡主身上,两条斗篷压得她有些不舒服,脑袋歪了过去。

少年顺手将她脑袋拨正。

小钰睡在垫着软褥的马兜里,就在九郡主身边,小孩子身上盖着最厚最软的斗篷,小手紧紧拽着斗篷的白色毛毛,嘴里嘟囔着梦话,睡得正香。

少年将斗篷帽子拉上来盖住小钰下半张脸,只露出鼻子,有点嫌弃小孩子的娇贵,随后转身坐回九郡主手边,重新替她拉了拉滑下的斗篷,甚至担心她睡着后斗篷滑落而腾出一只手专门替她掖斗篷,半点也不嫌弃九郡主的“娇贵”。

九郡主适应性极强,在哪都能睡得着,她说过,她小时候做过乞丐,睡过破庙和小黑屋,经历了最恶劣的冬日,露宿野外就不算什么。

少年单膝微屈,眯眸打了个哈欠,正想着等会要不要再去找点干柴回来添火,肩头倏然一沉。

九郡主昏沉沉地歪倒在他肩上,睡梦中无意识地掀开斗篷盖到隔壁人身上,右手依赖地攥着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摸索着将斗篷挪给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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