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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202)

碎玉蓝只生长在极寒之地,尽管它唯一的作用只是供以观赏。

“陆听雪以前带我和青衣来寒池看碎玉蓝的时候说过,碎玉蓝极美却易碎,人手不可触碰。碎玉蓝只为它自己而活,被人触碰后宁愿自碎也不肯沦为人类亵玩的赏物。”

陆听雪想像碎玉蓝那样自在,可惜至死都是被束缚的。

封无缘站在寒山脚下,仰头看着这座十五年不见的寒山,山顶山脚都被冰雪覆盖,山上种着北域特有的寒梅,禁得住寒。

少年一言不发地听他回忆以前的事,顺手折了一支红色寒梅。

封无缘听说他和小九的事之后,以前看他有多顺眼,现在看他就有多不顺眼,想尽办法挑剔道:“寒梅在这生得好好的,你折它干什么?”

少年眼都没抬:“哦,我手欠。”

封无缘:“……”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手欠?

他们往山上走了一段路,金玉贵带路,最后三人停在一处比较小的寒池前,看着极为不起眼的小小寒池。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寒池里葬着一位惊动三域四国的人。

金玉贵侧了侧身:“他就葬在这里。”

寒池只是一潭幽池,也许是寒池的温度与外部不同,哪怕寒山再冷,四周更是冰棱挺立,寒池也不会结冰。

少年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寒山的冷意,侧过头,冷不防问了句:“寒山这样冷,尸体葬在寒池里,应当十年也不会腐烂?”

金玉贵点头:“确实不会腐烂,但一般不会有人愿意将亲人葬入寒池。”

“为何?”

“葬入寒池需要买下顶好的碎玉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尸体不会被水泡坏,不过碎玉棺极贵,寻常人买不起。”

至于有多贵,那可就不是几个数字足以代替的了。

少年平静地看了会儿汩汩冒水泡的寒池,俯身将手中的寒梅放到寒池边缘。

封无缘愣了愣。

少年神色从容道:“给外祖父带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封无缘:“你给我好好叫他师父啊!”

少年:“外祖父见谅,阿九今日暂且不能来,她若晓得你葬在这里,今晚又要气愤刺杀狗皇帝,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劳你再等上几日。”

封无缘无能怒吼:“叫师父!!”

少年稀奇地看他一眼,从善如流:“哦,四师父。”

封无缘:“……”我不是让你叫我师父!

少年偏头看向金玉贵:“金掌柜在元帝眼皮子底下将师父葬进寒山寒池,想来费了不少力气。”

金玉贵看封无缘,发现他没什么意见后才道:“表面上我们替北域做事,知道我们是封老板的人极少。”

封无缘没好气道:“青絮极为聪明,在赴死前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别说金楼,哪怕是北域的皇宫,都有青絮安插进去的人。”

少年哦声,并不是很在意:“苗疆似乎也有岳母安插的人。”

“你怎么知道?!”封无缘反应过来,“没成亲之前不要乱叫人!”

不要乱叫人?懂了,那就是同意他和阿九成亲了。

少年放心地笑了,缓缓偏转眼眸看向已经放弃挣扎的封无缘:“族长一向谨慎,不会无缘无故地向中原求亲,整个苗疆只有一个人说的话她才能听的进去。”

封无缘眼皮一跳。

“眠师,无所不知的神秘人,甚至知晓如何封蛊。她随族长一道回的苗疆,救过族长的命,族长极为信任她,她若提议与中原和亲,只要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族长不会不同意。”

少年语气寡淡,脚步缓慢地绕着寒池走了一小圈,伸手做出个抓的动作,似乎是觉得这个动作不够好看,反手试了下,还不错。

“封师兄,你两年前说要去苗疆见的那位老朋友就是眠师吧。”

少年虽然不与人来往,也不爱和人闲聊,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发现,相反的,在苗疆待的无趣时他很爱观察族里人,包括那位总是唠叨得他头疼的眠师。

少年总觉得这位眠师和族里的人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直到他从西域荒漠遇见封无缘回来后再见到眠师,莫名地从眠师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不同。

封无缘提起谢清醒时,眼中藏着哀伤与悸痛。

眠师看见试蛊人时,眼中也藏着哀伤与悸痛。

眠师对试蛊人的怜惜,想必也是因为十分了解谢清醒当年以身饲蛊的那件事。

少年提起白羽长袍衣摆,随意地蹲在寒池边,探手试了试水温,眼睛看着水里没什么表情的自己,慢吞吞道:“封师兄,你两年前去苗疆,莫非是打算和眠师商量和亲一事?”

封无缘沉默片刻,怅然道:“果然只有你才配做谢清醒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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