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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158)

九郡主跟在他身后说:“你身体不好,而且我们还在海上,又是冬日,睡在地上容易受凉。”

少年停下脚步,她脑袋撞到他后背,他回身,抬手揉揉她额头:“那你说怎么办呢?”

九郡主指了指床上的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我要保护你的。”

老实说,谁保护谁还有点说不准。

没等少年说话,九郡主又开始自言自语:“要不要把宋长空和周七两也喊过来一起睡?万一到时候又有人杀过来,他俩能应付过来吗?”

少年呵了声:“你要是真把他俩喊进来一起睡,不用等别人杀过来,我会先给他们一个痛快。”

“他们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和好朋友呀,你忍心吗?”

少年嗤了声,随后一顿,表情有些奇怪,垂着眼看她,像是没听懂她方才说的什么话。

九郡主戳戳他的脸,她一直很喜欢戳他脸,尽管他的脸戳起来没有小钰的有手感,但她就是喜欢他的。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方才说的什么?”她眨了下眼,“我说,周不醒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宋长空也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少年攥住她作乱的手,压下,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阿九,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

“周不醒也没说过吗?”

“没有。”周不醒哪敢自称月主唯一的好朋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个对你有恩的眠师也没有说过?”

“我懒得听她啰嗦。”少年一想到眠师,头有点疼,抬手摁了摁眉心,仿佛已经听见眠师念经似的声音,“她太啰嗦了,一句话能讲完的事非要用一百句话来解释,我每次听她说两句话就受不了走了。”

所以眠师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她的话太多,导致少年抓不住她话中的重点,抓不住重点就更不想听她说话。

九郡主笑得不行,蹦到床上将两人的被子互换,坐下后拍拍被子,认真地喊他过去睡觉。

一小团毛茸茸的粉色坐在他床上招呼他过去睡觉,怎么看怎么奇怪。

少年脚步一顿,神色不动地走了过去,披着玄青的外衫掀开被子,她自然而然地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跟着在他身侧躺下,与他一同望着床幔聊天。

“阿月,我发现你很信任周不醒。”她数着一些细节,试图证明自己的说法,“封蛊钉是周不醒的,第一次封蛊也是找的周不醒,我们离开无极岛那次,你亲眼看到周不醒和宋长空来了后才放心昏睡过去,最重要的是,你很放心让你弟弟和周不醒一路同行。”

“你平时好像很嫌弃宋长空给你惹麻烦,可你连宋长空睡觉必须要塞紧被子的习惯都知道。”

“阿月,我在京城没有别的朋友,和我六姐姐既是姐妹,也是好朋友,所以在我看来,你和周不醒就像是我和我六姐姐,宋长空……勉强和小王爷搭个对比吧。”

少年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絮叨,心里一派平静,也隐约明白她究竟想说什么,却并不是很在意,大约是情感比平常人淡漠,这些话在他心中甚至掀不起多少波澜。

周不醒和宋长空都知道,所以他们从未想过改变他,也从未想过强迫他去理解正常人的情感。

也许是蛊虫吞噬了他的情感,这几日封蛊钉将蛊虫死死压抑在体内,他倒是比以往多了些与外人说话的好心情,晚饭前他在船尾遇上一个船工,那船工颇好奇地问他日后如何称呼。

放在以前他会当做没听见,今天他不仅回答了,并且微笑着回了个姓氏:“哦,我姓宋。”

有的船工叫他宋少侠,有的船工叫他宋公子,船舱底下的两位厨师还给他塞了两个红薯,说这是刚烤好的,让他偷偷带上去给九郡主,因为只烤了两个,要偷偷的,不给周不醒和宋长空的。

九郡主还在不疾不徐地絮叨,她的絮叨和啰嗦的眠师不同,声音轻轻的,透着些许困倦的软,一声声响在耳边,像棉花团挠耳朵。

九郡主慢慢地说:“周不醒和宋长空上次还和我说你以前每次逃课都是他们帮你打掩护,虽然没人敢追究你逃课,他们还是多此一举给你编了好多个逃课的理由,比如说你的蛊叛逆啦,你的蛊饿啦,你的蛊困啦……”

少年忽然翻了个身,被子从肩头滑下,黑色襟口微微敞开,露出两截干净修长的锁骨。

九郡主住了嘴,也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目光从他的锁骨移到他好看的侧脸上,疑惑地唔了声,问他:“怎么啦?”

他细细地看着她,从她的眉到她的眼,再到她不自觉弯着的嘴角。

“阿九。”

他抬了下眼睫,对上她仿佛蕴着水色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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