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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69)

作者: 拂北 阅读记录

他挑了一缕碎发,让它立成了一撮呆毛。

沈姝:“...”

她有点气恼地将温桓的手拍开:“没同你说儿戏。”

她都快急死了,可温桓却漫不经心极了。

少年弯了弯唇角,语调中有毫不掩饰的愉悦:“没什么好担忧的。”

沈姝叹了口气,生死在温桓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大事。

窗外响起三更鼓声,院中的草木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阿云房间的烛火熄了。

温桓的眸光沉了下来,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片刻后,他轻声说:“夜深了,该睡觉了。”

沈姝惦念着今晚可能会发生的变故,根本睡不着,她摇了摇头:“你去睡吧,我...”

沈姝的话音未落,一条手臂从她的膝弯穿过,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温桓悬空抱了起来。

她坐得不稳,下意识环住了温桓的脖颈,少年的身上一贯冷得像隆冬的冰雪,此时却有了几分温度。

少年像抱兔子一般抱着她,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沈姝坐在床榻上时,已经彻底清醒了,方才她听到温桓胸腔中的心跳,急且快,现在她的心跳也被带得有点快,不知是不是方才被吓得。

她的睡意悉数散去,彻底清醒了。

温桓坐到一旁,当真讲起了睡前故事,他从小便没听过什么故事,讲得有点生硬,内容依旧是那只小白猫。

他的手覆在沈姝的眼睑上,替她遮住了摇曳的烛火。

半柱香后,故事讲到了尾声,沈姝的呼吸绵长起来。

温桓垂眸瞧着睡得沉沉的姑娘,吹灭了一旁的安神香。

“后来,那只猫回来了。”

讲完最后一句,他站起身来,半晌,喟叹似的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难过,可也别难过得太久。”

他的兔子就该长乐无忧,比其它兔子都快活一点。

她不该为了任何一件事难过得太久,包括他。

温桓有些遗憾地抚了抚她的眼睑。

因着安神香的作用,沈姝的意识都有点昏沉,听到这句话时,她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少年说的是什么。

她伸出手,握住了温桓的手指。

少年僵了僵:“行了,逗你的,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沈姝的手还牢牢握着他的小指,看起来还没彻底失去意识。趁着这个当口,温桓沉吟片刻,俯身在沈姝的耳畔说:“姻缘的的确确不是个好东西。”

沈姝气得想要按额角,可手半点都抬不起来了。

生死关头,他倒是挺挂念她的姻缘。

温桓熄了烛火,想了想,将那本经书留在了书案上。

关上屋门,少年的神色陡然阴骘下来。

阿云熄了灯,却没有睡着。温桓很有手段,这些李荣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他原本是不信的,青衣的少年眉眼昳丽,面上带笑,除了偶尔喜怒无常,眉目间泻出些戾气,似乎也没多可怕。

今日,他端鱼汤给温桓时,少年还笑吟吟地同他聊起了一只兔子。

如此一想,阿云倒是心安了不少。他从榻上坐起来,没有点灯,在黑暗中转着一只小银哨。

大巫在白日里叮嘱过他,因着怕被温桓觉察,鱼汤中用的是温和的迷药,得两个时辰才能起效,如此一算,他得等到子时。

子时一到,只要确认温桓和沈姝的屋中都没有动静,吹响银哨,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阿云的心中忐忑着,又带了几分隐隐的期冀。

快到子夜时,他的屋门突然被敲响。那响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阿云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深吸了口气,从一旁抓住一把小匕首,才屏息问:“是谁?”

“是我。”过了一会儿,李阿婆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母亲的声音,他总算松了口气,走到门边,将门拉开。

有些奇怪,拉开一道缝时,门似乎被人从外面抵住。

阿云说:“阿妈?”

门缝中露出半张脸,的确是李阿婆。李阿婆的脸色不好,不过她一贯反对这个计划,倒也不算太奇怪。

阿云皱眉,焦躁地看了眼天边快要上到中天的月:“阿妈,夜深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李阿婆没动,手抵在门上,用力很巧,门拉不开也合不上。

她问:“大巫手中既然有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和温桓换?”

阿云觉得有点奇怪,但门外站着的的的确确是李阿婆,他只好忍着不耐答:“大巫虽然知道些东西,但鲁班经不在他的手上,这交易对温桓来说并不划算。”

李阿婆有些迟钝地抬起浑浊的眼,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他知道什么?”

“阿妈,这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