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49)

作者: 拂北 阅读记录

沈姝十分认真地从袖中翻了翻,找出个红绳挂着的桃木剑来,那把小剑还没她的手心大,沈姝犹疑着瞧了它一眼,似乎也没更好的选择了。

她的另一只手按在袖中的匕首上,轻轻闭眼,十分虔诚地念了一句:“物质决定意识,我是物质你是意识。”

下一瞬,一直跟着的意识按住了她的手腕。

这意识还挺物质的。

既然是物质就好办了,沈姝抽出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反手刺了过去。

她的另一只手腕也被意识按住了,意识淡淡点评:“这桃木剑鬼都不怕。”

沈姝:“...”

她转过身,看到一身青色春衫的少年。

温桓衣衫的颜色似乎很单调。少年时,他的衣衫永远是青色的,过了弱冠之年,就成了沉闷一点儿的鸦青色。

少年昳丽的眉目间带着些沉怒和冷意。

沈姝离开后,温桓一直等在这里,一月之期时,他一早下了山,买了一屉小笼灌汤包子。

她一直没有来,等到入了夜,包子都冷了,少年面无表情地将它们丢给了一只冻得半死不活的小野狐。

果然是个小骗子。

他又买了两日包子,那只小野狐得他喂了两三天,瞧见他来,甚至会主动凑上前来。

第四日,少年没再买包子,小野狐也饿了肚子。

子夜时分,温桓的面上冷冰冰的,将袖中的竹笛丢了。过了两日,天色阴沉,隐隐有要下雪的征兆,那把笛子又被捡了回来,扔到了屋中的角落。

温桓没再等沈姝,也没拆老榕树上的红绸,年关将至,他懒得添置什么年货,只在除夕夜上,到老榕树下站了一会儿。

那一晚,少年的眸光黑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后温桓的生活就按部就班起来了,就像那只小白猫离开后,他也很快就接受了屋中空落落的事实,只是偶尔习字时,会习惯性地多拿一方镇纸压着。

此时此刻,他握着沈姝的手腕,指节都有点发白。

“对不起啊,温桓。”沈姝垂着眼睫同他道歉。

她的语调轻轻软软,因着着急,眼圈有点红,看上去比他还要难过上一些。

少年的胸腔忽然就有点闷。

哭什么啊,他欺负她了吗?

他的手松了松:“行,你解释。”

沈姝没办法解释,她想了想:“温桓。”

少年垂着黑眸看她。

他的手心被放了粒雪红果,沈姝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温桓抿着唇,这大概是他听到过最为敷衍的解释了,他的咬肌鼓着,垂头去看面前的姑娘。

她的眸光清澈,带着几分歉疚与他的撞在一处。

温桓的心口一滞,忽然就有点气不起来了。

片刻后,他冷着脸拉起沈姝的手腕,解下头顶的发带,一头系在她的手腕上,一头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层层叠叠地系了三四个死结,瞧着颇有几分熟悉。

沈姝有点哭笑不得。

四五年里,温桓系绳结的手法没有分毫变化。

她想起了那只小燕雀,也不知它能不能捱过漫长的冬日。

她抬了抬手腕,长长的缎带在空中摇摇晃晃,牵得温桓的手腕也动了动。

温桓卸了力道,饶有兴味地任她牵来牵去,发带在腕间滑动,带起轻轻的痒。

走了一段路,沈姝忽然问:“温桓,你去年是不是也没有过年啊?”

她用了也字,因为除了之后在杜氏一族的两载时光,温桓始终是孑然一人,自然不会过什么年节。

而在杜府,他过得估计比独自一人还不快活。

沈姝原本算着日子,兴许能赶上和少年一起过一次除夕夜,不过现在看来,两方时空不太一样,这时间也就算不准了。

温桓偏着头,有些新奇地重复:“过年?”

小和山的年关本就不像山下那般热闹,加之温虚与杜烟的一番恩怨,温桓从没过过年节。每逢除夕夜,他的乳母要下山几日,温桓的日子也要过得艰难些。

“你想不想补过一个年?”

沈姝决定不再等了,她认真地给温桓描述:“我小时候很喜欢过年的,每次离除夕夜还有十数天,母亲就会张罗着买年货,到了除夕那日,小孩子们都不用做课业了,个个换上新衣裳,下楼一起放爆竹。”

温桓漫不经心地绕着腕上的发带,沈姝的手被他拉得轻轻晃动。

他笑了笑:“是吗?这样听来倒是有趣,比我知道的热闹很多。”

沈姝点点头:“而且,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平日里母亲不许我吃什么甜食,但是到了除夕夜,总能吃到一个包着糖的饺子,因为那是个吉祥的好兆头。”

温桓不太关心饺子里包不包糖,他记得沈姝似乎挺喜欢吃甜食的,小时候她连糖都不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