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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20)

作者: 拂北 阅读记录

她的语气有些沮丧:“疼也便罢了,好像还叫人瞧见了,怪丢人的。”

沈姝端着铜盆,闻言脚步一顿,片刻后轻轻笑开。

哦,原来惹了白骨生气,是会叫人跌跤的。

***

卫让坐在正堂,又把阁中的事务理了一遍,快到晌午时分,才起身朝内院走去。

如今明珠阁方才起步,须得处处小心,隐藏锋芒,才能长久地发展下去,形成自己的一方势力。

藏拙这道理,说起来容易,做上去却远比想的要艰难些。

他沉吟着推开书房门,被里头的人影吓了一跳。

温桓摘了恶鬼面具,挑眉道:“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卫让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你怎么还没走?”

温桓站起身,信手将手中的卷宗丢到一旁:“今日得闲,来看看你这明珠阁经营得如何。”

卫让意味深长地瞧了温桓一眼,若他没记错,这厮一向撒手不管他这边的事,这得是多闲,才来他的书房看卷宗。

他走进来,瞧见案头摆着的那只白瓷茶盏,面色变了变。

温桓生平厌恶白色,确切地说,是觉得这纯净的颜色配不上藏污纳垢的世间。

听闻他母亲修无情道时,最喜白色。

“是谁这般不仔细?”卫让伸手去端那茶盏。

将将要触到时,温桓漫不经心开口:“不必,放着吧。”

卫让张大了眼睛,啧了一声,凑近了些,往茶盏里瞧去。

茶汤上浮着满满一层红枣桂圆,还有些细碎的姜末,瞧上去怪甜腻的。

卫让还要说什么,温桓忽而站起身来:“时辰不早,我该回府了。”

他重新戴上恶鬼面具,拾步出门。

卫让的桃花眼中露出几分新奇神色,这倒是有趣。

***

这天傍晚,天边又落了雪。温桓坐在屋中,温着壶绿蚁酒自斟自酌。

他自袖中取出早前那只小木雕,轻拍了下它的背,小木猫自他的膝头跃下,在屋中四下走动。

温桓枕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瞧着它。

不多时,酒壶空了,他撑了把水墨丹青的油纸伞,拎着空酒壶去打酒。

酒楼中歌舞升平,一片靡丽。他转了转手中酒壶,忽然便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那件兔毛披风上沾了雪粒,瞧着有些蔫巴巴的。

温桓轻笑一声,也不着急打酒,上二楼寻了个雅间坐着。

第10章 别乱动 她心中的不安愈甚。

沈姝寻了个位置坐下,不多时,小二上了菜来。她拢了拢披风,拾起筷子。

温桓转着手中的茶盏,垂头朝下看去。

她要的菜倒是不多,桌上摆了一道剔缕鸡,一道糖醋鱼和一碟板栗糕。

沈姝吃得不疾不徐,温桓饶有兴味地数了数,她一共夹了十五箸剔缕鸡,二十一箸糖醋鱼,一整碟板栗糕只剩了一块。

温桓朝小二招了招手:“上一碟板栗糕。”

小二笑眯眯地推荐:“公子,小店还有很多糕点,苏黄独、枣泥酥和白糖糕都卖得不错,您可要再点上一些?”

温桓听得皱了皱眉。

小二会意,将抹布往肩上一搭:“好嘞,那公子且等一等。”

不多时,温桓要的板栗糕便端了上来,只是送糕点的不是方才的小二,换成了个鹅黄衣裙的姑娘。

那姑娘婷婷袅袅立在温桓面前,将手中的板栗糕放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温桓轻叩桌案:“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那姑娘的面上泛起些红意:“我叫阿秀,不知公子今年多大,可曾婚配了?”

温桓终于抬起头,目色沉沉地瞧着面前的阿秀。

方才沈姝夹了一箸菜,被这位阿秀挡着,他没能看清她夹的是哪一道。

再开口时,他的语调便带了几分冷意:“让让。”

阿秀又喊了一声,带着些嗔怪:“公子。”

她话音未落,便觉手腕一紧,反应过来时,扶着栏杆才险险站稳。

温桓站起身来,认真地瞧着她:“你这身衣裳有点丑。”

他似乎见过一个姑娘穿鹅黄色的衣衫,应该是很好看的。

他的语气真诚极了,阿秀愣了片刻,抹着眼泪跑下楼梯。

温桓重新坐下,端着茶盏晃了晃,目色冷了下来。片刻后,他将那盏茶倒在地上,朝阿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茶水中被下了蛊,这蛊术是南巫独有的。

温桓顿了顿,继续向下看去,沈姝拈起了碟中的最后一块板栗糕,吃得眉眼弯弯。

他学着她的模样,也拿起块板栗糕,很快皱起眉来。

太甜腻了。

方才被阿秀一番搅扰,他没能数清沈姝究竟夹了几箸鸡几箸鱼。温桓向来信奉有始有终,想了想,决定下去问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