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灵异文里艰难求生(81)

是的，她知道。

莫欢欢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成拳，骨节为用力泛出青白色。正是为知道才那么的烦恼。

“我喜欢你。”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嘴唇微微阖动。

莫欢欢倏地瞪大了眼睛。

明明知道，但是经由对方口中吐露出来的时候，心跳还是顿时漏了半拍。他眼神里闪耀着的光芒有一种令人不禁沦陷的魔力，包括那饱含深情的缱绻的告白。

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曾收到过一些情书，课后也会被人堵在校门口告白。但那时候她只感到困扰，或许还有点感动，但更多时候她都在苦恼如何拒绝地委婉和不伤人。

此时的她从心底涌起了许多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变得复杂而微妙。悸动之外还有感动、羡慕、酸涩、难过，这些情绪编织成网，将她的心脏紧紧缠住。

这么深刻的情感却不是冲着她的。就像是偷过来的一样，明明很难过，她还是勉强自己挤出一丝笑来，又带着试探和不经意的口吻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了……”陆司屿小心翼翼端详着她的面色，得到的不是自己期待的反应后微微抿紧了嘴唇，强掩着难过的语气问，“让你感到困扰了吗？”

没有得到回答，他笑了下，像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你不需要回应我的感情。只要你别喜欢上他人，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

“不要伤害别人！”莫欢欢猛地抬头直接打断陆司屿的话。

他原本冷硬的语气又缓和了起来，试图冲散刚才凝滞的气氛，脸上带了几分笑：“好的，我会尽量控制住的。变成鬼之后，情绪比之前放大了很多，也更加反复无常了。刚才的那些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他乖乖地道着歉，眼尾微微下垂，表情一下子变得无害起来。

如果不是刚才瞬间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杀意，莫欢欢也许就要被他此刻的表现给蒙混过去了，微微抿了下嘴唇。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问：“你以前有害过人吗？”

“嗯。”

意料中的回答，她失神地想着。

所以，荆楚的爷爷是你杀的吗？

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司屿，莫欢欢犹豫许久，始终没有将心中困惑已久的疑问问出来。人鬼一直处在对立面，如果荆楚爷爷知道他是鬼，想要除去他，他为了存活在这世上，不得不反抗的话……

那么结局也会可想而知了。

她在做什么？还未等对方说了什么，就已经在心里下意识地给他找了理由，替他辩解。

她现在的想法真的好危险。

“但是，我没杀死他们。”他突然道，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虽然很想这么做，但还是遵守了承诺。”

“……是吗？”不确定他是否在骗人，她确实松了口气。

“你怎么死的？”她这么问着，眼前却闪过一幅画面，之前出现过的。躺在地上血流不断的白衬衫。

莫欢欢有些头疼地捂住了额头，耳边传来陆司屿轻柔的回答。

“自杀。”

轻飘飘的若无其事的口吻却仿佛要穿透耳膜般，给她带来尖锐的疼痛。她松开捂住额头的手，怔怔地对上那双眼睛：“……为什么？”

声音的主人继续道：“想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他口中说的“她”，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她。

无法理解。

这样的感情。

莫欢欢困惑地睁大眼睛。

“只见到她一眼，她就突然消失了，就像是惩罚一样。”

“江洛。你就是江洛吧。”这一次，她确认无比。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

莫欢欢看着陆司屿从床头柜拿来手机，他看了一眼屏幕，没有说话。

“是荆楚打来的吧。”她尽量调整好情绪，差点忘了女主此刻还陷入险境。虽然按照原小说剧情发展的话，女主会没事。

“你接吧。”

接完电话后，陆司屿的视线再次落到莫欢欢的身上：“进行仪式需要用到一些材料工具，我得去做准备。”

“有一些东西，需要到镇里采购。你要去吗？”

她迟疑片刻，应了一声：“不耽误时间的话可以。我还得参加表姐的婚礼。”

“不会。”

坐在去往小镇的早班公交车上，莫欢欢犹豫片刻后，拿出手机，发消息给陆司屿。

【莫欢欢】：我会好好保守秘密的，不跟任何人说的。

陆司屿看着手机屏幕一眼，侧过头看了一眼莫欢欢，笑了一下，配合地在手机上输入文字发出。

【陆司屿】：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