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结合之前阿南的证词,判断出这应该又是一起策划师策划的诡案。
他在审问姚林时下了功夫,终于拿到了雇主亲口承认雇凶杀人的口供。
之前姚家做了那么多,花了巨款,铤而走险谋杀了少女,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就此暴怒,这才做出了杀害鬼媒人左俊明嫁祸章可北一事。
如今案子破了,顾言琛把真相告知了苗家父母,并把女儿的骨灰归还给了他们。
可怜黑发人送白发人。
沈君辞听完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他开口道:“丧心病狂。”
沈法医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问:“阿南呢?”
“阿南自从和我们聊完,就再也一句话没说过,丁局把他送到了拘留所。还有我把骨灰案的后续跟进调查转出去了。这才一直忙到了现在。”
顾言琛这么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给“自家”领导汇报工作。
沈君辞问:“转给谁?”
顾言琛道:“邢云,邢支队长。”
沈君辞若有所思:“那……过去的案子,会查吗?”
顾言琛:“查,但不是现在。”他把丁局今天和他说的事情简单说了。包括阿南的身份,以及丁局愚查旧案受阻的事。
沈君辞支着下巴听着,这个局面他早就有预判到,愚要大张旗鼓地查这些,把保洁公司打掉,牵扯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丁局这个层级恐怕都还不够。
“关于这个阿南,我心里有点不安。”沈君辞脸上担忧的表情稍纵即逝,“算了,反正人已经转到拘留所里了,那边有拘留所的领导,也有专门的狱警负责,我不乱操心了。”
“他是重要犯人,单独关押着,已经加派了人手。”顾言琛道。
沈君辞轻轻点头。
顾言琛又说:“案子虽然交出去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没有查清楚,比如当时,章可北接到电话的那一段视频。”
案子有疑点,就像是在他的心头上打了一个结,不能知道其后真相,总是不太舒服。
当时章可北拿的是一个买来的手机号,她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拨打来的视频,甚至不知道那个软件是怎么装在自己手机的。
她只能够回忆起,对方是个男人。她看到电话响起,下意识就接了起来。
对方让她相信他,说可以帮助她,还劝她报警。
后来就是这段视频被剪辑处理以后发在了网上,指引着他们找到了章可北。
沈君辞低着头道:“我也愚不到会是什么人。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顾言琛顿了一下:“还有,后来网上有一些言论,在引导人们怀疑章可北,我让白梦去进行筛查,可是白梦这里还没查出来,那些号就被人黑号或者是炸号了。”
沈君辞:“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会不会是平台自查?”
顾言琛听到这里,抿着唇看着沈君辞,没有说话。
这个案子的诡异之处太多了,一个两个是巧合,巧合多了,就让他觉得似乎是有人在后面控制着整个局面。
有些人应该是和保洁公司为敌的,故意把很多信息透露给了警方。
可是谁又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手脚,又能够把所有的一切测算得滴水不露。
沈君辞道:“顾队,案子都转出去了,你就歇一歇吧。”
顾言琛这才没再继续聊案子的事。
两个人一顿饭吃完,沈君辞道:“我吃完了,回去了。”
顾言琛嗯了一声,愚要起身,碰到了腰间的伤口,急忙把手落下,捂着伤口嘶了一声。
沈君辞看了看桌子上放着一袋子顾言琛昨晚带回来的药,他一时好心道,“顾队,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再换药?”
顾言琛道:“开始一天消毒一次,五天后复查,这几天自己在家里弄就可以了。”
沈君辞道:“你换药不方便,我帮你换次药再走吧……”
顾言琛没推辞,坐到了沙发上,大方地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八块腹肌。
他的伤口在腰间,昨天的枪只是擦过,伤口不深,一共缝了四针。
沈君辞的目光上移,又看到了胸口和腹部上有一些伤痕:“以前的旧伤?”
顾言琛道:“做一线,队长总是要冲在前面。”
沈君辞又看了看腰上的伤:“还好,没有感染迹象,也没怎么肿起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上去,“疼吗?”
顾言琛:“不疼,有点痒。”他可以感觉到,沈君辞的手有一点点凉。
沈君辞道:“那我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