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牌律师的双向奔赴(132)+番外

她嗯了一声，她小姨对这个小租客诚然不错。看了看他米白色的T恤，又看了看近在咫尺他的脸。天这么黑，她还能清晰看见这张英俊的脸庞。心里不知为何，叹惋了一声，说：“那你趁热吃吧。”

一时间没了其他声音。她怕他被看得不自在，便转过头环顾四周。其实这房子她来过好多次，房间构造她也算清楚。

身侧有一面镜子，她便侧过身看着镜中的人。

有一缕头发似是翘起来了，便抬起手将它缕顺贴着脸颊。但是手一放开头发又兀自还原，她只好一次次地重复动作。

太过投入，她忘了周围的人和事，眼里只有一扇圆镜。

镜子里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穿着一件露出精致锁骨的黑裙，踮起脚身体向前微倾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梳理着头发。因为动作太大，不及膝盖的裙子跟着也往上移而露出一双炫白的大腿。

“呀！”感受到腿部一阵寒意，她轻呼出声，一瞥镜子看见镜中裸露出的腿。腿仿佛也有意识一般，随着她的轻呼感到一阵凉意。她赶紧将双手放下来，尴尬地朝周围望了一眼，然后旁若无事地把裙子往下拉了拉。

将双手放下自然垂在两腿前，默了一阵，才想起自己回家洗漱后换了裙子，而不是早些时候的一身休闲套装的搭配。因为饥肠辘辘地出门，也没注意穿了什么。她抬头再瞥一眼镜子，头发好像不翘了。

柏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觉自己像特意挑逗他一样，脸色有些微红地想，“马修文注意到了吗？他听见了吗？他看见什么了吗？他、还在吗？”

想着转过头去看他。他并不在矮桌边，而是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副碗筷，似乎并没有看到她刚刚裸露的腿和囧样。

马修文迎上她探究的眼神，腼腆笑了笑，和她比了比手中的东西，邀请她，“还没吃吧?坐下一起吃。”

马修文毕竟比自己小几岁，想想在一个比自己小的男性面前裸露出大腿，总有点让她脸颊发烫。幸好，看起来他并没看见。

此时天更黑了几分，只剩一只孤独的蜡烛散发着橘黄微弱的光，笼罩着他们俩身周的方寸之地。

柏樯，比他年长几岁，可她大多的时候都透露出一些天真烂漫。譬如此时。

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他其实都看见了。看见她理的那缕不听话的头发，看见她踮起脚裙子往上移而露出的纤细的腿，也看见黑色裙子衬着她的脸是多么明媚美丽。天色明明昏暗，他偏偏看见她脸上一抹红晕。好似错觉。

黑色很衬她。他嘴角轻轻上扬，忽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轻佻，便急急收了笑。害怕她尴尬所以才撒了一个谎，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心里紧张又内疚，为自己那一闪而逝的想法。所以下一刻他换了一个自觉合适的、含蓄又得体的笑。

他大学毕业后在这里租了一套房，恰好租的是她小姨的房。原本人生地不熟，也不认识什么人。她从城里回来度假，还特意来和他打招呼。之后交往渐多，慢慢熟稔成了朋友。

但即便有时候做梦，在梦中也会觉得这样的关系不真实。能和她做朋友已经很满足了。

柏樯没想接碗筷，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却转念改变了想法。伸手将他递过来的碗筷接过、立刻放到了桌上，然后一把抓起他的手往房间走，一气呵成轻轻将他推进房间，命令：“换衣服、洗洗脸，我们出去吃。快点哦！”话音刚落人闪到门外，还体贴地把门带过，轻轻地关上。

空气中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不禁有点目眩神迷。

1989年10月27日，柏樯生。

18岁，柏樯一个人去了欧洲毕业旅游。她在欧洲陆续呆了一年，走马观花游历了许多欧洲的国家。她说去的时候，因为是一个人，没有想着要照些自己的照片留作日后纪念回想，也因为不好意思请人帮她拍一张。而且去的时间过去了太久，那些她走过的地方，一天天的在回忆里慢慢淡化了痕迹。还说她去的时候太小，没有找一个外国男友带回去的意识。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无遗憾，就连表情也配合着痛心疾首。

22岁，柏樯大学毕业。

她开始在书店做编辑，时而兼职在旅游社带旅游团。今天带团游北京紫禁城，明天观西安兵马俑。

2019年，他在租住的房子里见到了柏樯。柏樯对他说，虽然很多在法国的人和事已不记得，但是她十八岁记忆里的法国男人，个个风度翩翩、浪漫而绅士。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国产货，中国佬”。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他虽然是法国人，并且已经23岁，成年的年纪，但是和浪漫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他在中国呆了许久，中文说的也不差，所以反而看起来是个中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