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是缘(8)

“对。”

“那元神，怎么了？”

“青虹上神，您可知道，若我透露仙机，你们的缘分就会改变。本仙舖好的路，也就……”

“……”青虹低头不语。他和紫瑶的缘分可不是一般的坎坷。既然月老同情他们的遭遇，愿意出手助他铺好这世的情缘，他可不能让这一万年的等待报废。

“月老，我只想知道她的元神养好了吗？她会记得我们的过往吗？这些应该不足以改变我们的缘分吧？”

“这的确无碍……”月老捋过长至胸口的白须，闭上双眼斟酌可以透露的讯息。

“好吧……她的元神早已成仙。可是成了谁家的神仙，这……说了，会坏了你们的缘分。至于回忆，说实在的老夫也无法断定。紫瑶公主在封印严神的过程中牺牲自己的元神，仅存的元神也被严神的仙力所创，记忆随着元神漂浮消散，不一定会归位。归位了也……命数，命数啊。她不一定会想起。”

“……”

“青虹上神，老身猜想您一定是遇到了让您认为可能是她转世的仙者。老身请您别枉然行动。您把您俩的过去告诉她了，这个缘分就断了。您们这一生一世就再也……”

“我明瞭……”

“老身深知您对紫瑶公主情深意重，可是您要明瞭。虽然元神是紫瑶公主的，可毕竟受了重创，而且转生后成长的环境也不一样。曾经她是备受呵护的魔界公主。这世的她是仙界之人，成长的环境也与前世大不相同。上神想必也明瞭，一个人的性格会被成长环境左右。

即使这世她们的样子相似，可气质也不会一样。说实话，样子相似的可能性也不高。老身唯一可以泄漏的是她身上会有她前世的印记。可这印记是在何处，说实话，老身也不确定。我只能说那么多了。老身也不想坏了上神的缘分。可是这个缘分上神还是有权利选择的。”

“选择？”这……有选择的必要吗？青虹已经等了一万年。没有她的一万年过得如此疼心。他还需要选择吗？

“恕老身斗胆说一句。上神和紫瑶公主一定会相遇。这是您们的缘分。不过如果您追求的是如出一辙的紫瑶公主……那……您可以选择不要这个缘分。老身当了月老那么多年，什么都看过。执着于回忆之中的人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物的。因为现实永远不会比回忆美好。”

“……”青虹一语不发，挥一挥袖就从月老的眼前消失。

离开了月老的府邸，失魂落魄的青虹回到了花岛。这是他们为这浮岛取的名字。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花海这儿。青虹抿去气息，回到了小木屋所在之处，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现在他才发现蓝羽的头发带着微捲，像缓缓的波浪，和她水蓝色的头发非常相配。紫瑶有着一头黑色的长直发。她的双眸像是熊熊烈火，第一次见面时就让他感受到了热度，把他吸入她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无法出来。

蓝羽坐在湖边，一边欣赏星空，一边吃晚膳。除了手上一堆的食物，身边还放着几盘丰盛的菜肴。凭着卖相和香味让他直觉她的手艺应该不错。紫瑶可没这方面的资质。她应该连沐浴也未曾在无人侍候的情况下净身。

她是个备受呵护的公主。身边的下人至少有数十人。她的食量也小，很在意自己的身形，虽然酷爱享受，性子自由放荡，却无法抛下身为公主的包袱。不过她能如此为所欲为也多得了公主的称号。放不下，也自然。

果腹后蓝羽小憩了一会儿，便在湖边跳起舞来。想不到清纯，像个孩子般的她跳起舞来是这么的妩媚。让她们如此相异的性格和身形在他眼里不禁重叠。翩翩起舞的她像是一朵蝴蝶，身体随着发出幽幽荧光的夜铃花响声摇摆。跳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啜泣。他隐约听到她轻声唤着爹娘，一瞬间从风姿非凡的仙女变成寂寞难耐的小女孩儿。

他虽不确定她是否紫瑶的转世，却依然无法放下在仙界里无依无靠的女孩儿。对她很是在意。一夜隐身在远处观察她，看着她豆大的眼泪滴滴落下时，心里竟感到一丝苦闷。

这是因为在他心里早已认定她是紫瑶了吗？

第五章

“为了你我可以抛弃一切。身份地位全是身外之物。你金口一开，我愿为你赴汤蹈火！”青虹激动的攥住紫瑶纤细的手臂，不住地摇晃。

“可是我不行啊……”秉持人生在世本该随心所欲过活的紫瑶此时一反常态。妖冶的睫低垂，血色的眼眸无奈的俯视盈盈绿地。

“魔界公主的地位就这般重要？让你如此不舍！？”一贯平心静气，不骄不躁的青虹声息急促，手指嵌疼了女儿家柔嫩的皮肉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