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是缘(71)

他轻抚她滑溜的小脸，为她盖上被褥，献上晚安之吻。

“青儿，我要去玄冥城殿一趟，若她醒来了就如此告知。”

“知道了，大人。”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啊，青虹？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留在府中享受佳人和她缠绵吗？哈哈哈哈哈哈。”玄冥坐在院子里，用仙术把月亮引去地下城，一边赏月一边喝酒。不过衣裳敞开的他任谁随眼一瞄都晓得他不久前才从不知哪家仙子的床滚了出来。

“怎么脸色那么凝重？”

“小蓝可能真的是瑶儿的转世……”青虹抢走玄冥手上的酒杯，干了一杯也不满足，乾脆抓起桌上的酒壶一口饮尽。

“为何会突然这么想？”被抢了杯子和酒壶的玄冥轻松的举起沉甸甸的酒坛，把酒灌进胃里。

“她肩膀上有个蝴蝶的胎记。”那紫色的凤尾蝶胎记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闪着紫光诡异的浮现。

“就只是个胎记，那不意味着什么。” 他刻意转换话题，不想让他再多想了。“不过你们俩怎么到现在才坦诚相见啊？会不会慢了点？”

对于见一个上一个的玄冥来说，他们的速度的确有一点慢，可是对于其他人才说，他们的速度也算正常，或对某些人来说也可能有点快。

“凤尾蝶。紫色的凤尾蝶胎记……”他失神的踱步，喃喃自语。

“那又如何？她受伤时你曾说过的话你忘了吗？”既然他不回话，那他也只能提醒他了。“你说你想留她在你府里养伤。你说你希望她会一直留在你的府里。她受伤后让你发现你很在乎她，很中意她，很注重她。而我也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在乎她，也很喜欢她。

最初你虽愿为她出府，为她带路，可我知道当时你对她还有保留。伺机和她交流也只是为了探查她究竟是不是紫瑶的转世。可当你忽然收她为徒时，我已觉得有点不妥。你开始想要把她安放在你身边了。而从那时开始你也不再把紫瑶一直挂在舌尖上，也不再比较两人的相似和相异之处。你还精心为她备礼，还踏出了仙界，为她抛头露面。

青虹！都过了一万年了。她是一个那么好的小姑娘，你对她也特别上心，特别在意，特别疼爱。那还不够吗？你就不能把紫瑶放下吗？而且即便她是紫瑶的转世，那又如何？最终你还是爱上了她，不是吗？即使她已经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可是你还是爱上了她。所以这到底改变了什么？”

“可是若她知道自己是瑶儿的转世，她又会怎么想？若她还取回了瑶儿的记忆，可是性格又和瑶儿完全不一样，那我爱上的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这中间有太多的如果，太多的或许，让他无法预测两人的未来。

“小姑娘会怎么想，我们两人都管不着。你也不需要告诉她。事实就是她根本没有紫瑶的记忆。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取回紫瑶的记忆。或许她一生都不会想起。可是我觉得困扰着你的，不只是这。当你发现她可能是紫瑶的转世后，你心里到底起了什么变化？”

青虹转身从桌底举起一个酒坛，豪迈的喝了起来。

“我以为我完全放下了瑶儿，可是一看到她的胎记……我彷佛忽然回到了一万年前……”

“你都说了，都一万年了。”

“那时我们真的很开心。虽然躲躲藏藏的，可是我们都很在乎对方。”

“难道小姑娘就不在乎你吗？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把你放在多高的位置。她为了你当了多少次哑巴，吃了多少闷吭，你心知肚明！小姑娘也不是为你牺牲了许多吗？连她爹的话都不听了。这对她来说是多难得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而这也意味着夜翰在他那儿喝酒闹了好多次，把他酒馆的桌子、凳子、连柱子都砸坏了数十个。

“可是瑶儿为了我死了……”

“青虹！难道你也要小姑娘为你而死你才会后悔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可以失去小蓝……若她不在，他会随她而去。

“青虹，你仔细想想。虽然你曾经深爱过紫瑶，可是你对她的愧疚在这一万年，可能早已更胜于你对她的情意。你们的确很珍惜对方，可难道你忘了你们也几度大吵一架，几次都差点闹得分离吗？”即使放下紫瑶的身份不提，玄冥老早就觉得两人不适合。可是那是青虹第一次喜欢上人，他也不想多说。

“可是我们最终也没有选择分开。因为我们都无法离开对方。不是吗？”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让我再问一次。假设，假设小姑娘是紫瑶的转世，这会改变什么？她还是会一样地爱着你。你也一样。那会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