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是缘(337)

“世上的男子都想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啊。况且她还那么小。”自他们相遇以来，紫艳便悄悄地保护睡莲。她就是无法让他省心。青虹的心情他甚是了解。

“可是青虹完全不理会她也太无情了吧？”她抱着手臂闷哼一声，为闺蜜打抱不平。

“其实，他每日都会派人前来查探她的消息。”

“啊？”平日蓝羽练功时，睡莲都忙着在书房里批阅凡间送来的卷轴，若有急需下凡处理的要事便须拜托其他水神替她跑一趟。每日忙碌不堪，完全没发现上阳轩每日都会前来打探蓝羽的近况。

“我见你如此繁忙，便没叨扰你了。而且，你太偏袒蓝羽了。”

鼻头朝天冷哼一声，睡莲不悦的道，“你不也偏袒青虹吗？”

紫艳微微蹙眉，淡漠的道，“我的立场中立。不赞同无谓的牺牲。若她执意前去，或许会带来些许帮助，也或许还未出一份力便被严神率先攻下，白白送命。你可以接受这个结果吗？”

“我……我当然不想要蓝羽死啊。”她死了，她就少了疼爱自己，自己也疼爱的人了。

“我想……他知道你会好好照顾蓝羽才会放任她留在这儿的。”

“不过……看到她这样，我……”见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她既心疼又无助。不久前，蓝羽在一日之间助他俩和好如初，她却不知该怎么缓解她与青虹的争执。

蓝羽蓦然现身，一张口便向他们道别，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道，“睡莲，我在这儿叨扰太久了。我也该走了。”

“蓝，蓝羽！”睡莲被她吓得蹦起，额上渗出滴滴汗水。不知她何时归来，听到了多少。

“你要去哪儿啊？”

“小木屋，或者小九那儿。”

“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啊！”睡莲仓皇地抓住她的手。

“不了，我叨扰太久了。”勾起的嘴角毫无情绪。平日闪闪发光的水眸似滩死水般暗淡无波。

“我不介意。”睡莲紧紧的攥住她的小手，深怕她一放开，蓝羽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介意啊。放心。我会好好的。”

“可是……”

“让她去吧。”紫艳轻拍睡莲的肩膀。相处了几日，他发现蓝羽一旦倔起来，谁都无法说服。

“可是……”睡莲这才勉强的放开蓝羽的小手。

“谢了，紫艳。”蓝羽浅浅一笑就拂袖划破空间离去。

“艳君！”睡莲扭头，黑眸冒着火光怒视紫艳。

“跨界门另一边看起来是花岛吧？我去知会青虹一声。”

“我，我也去！”睡莲这才明白紫艳的用意，赶紧跳上紫艳的佩剑赶往青虹殿。

蓝羽坐在小木屋前，举头盯着黑鸦鸦的夜空。今夜月亮被乌云抢走了，连星星也不见了。好暗，好暗。花岛黑魆魆的，唯一的照明来自夜铃花幽暗的光芒。她闭上无神的双眸躺在草地上，脸颊忽然传来一阵湿润冰冷方睁开双眼。她本以为被雨滴打湿了脸庞，却发现夜空中隐隐可见的粉末不似水滴。轻飘飘的，随着微风左右飘曳。

是雪吗？我还未见过雪呢。可是天好黑，看不太清楚。真可惜……听说雪是白色的。雪白……听说雪很冷。

蓝羽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护体术，再次闭眸，屏住呼吸感受雪花落在身上冰冷冷的温度。最初落下的雪花粉粉柔柔的，不擦拭也无大碍。可是雪越下越大，蓝羽的外衣被融化的雪霜打湿，冷得刺骨。沉醉在思绪里的蓝羽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任由风雪掩埋她的娇躯，忘了再次施下护体术保暖。

我做错了吗？我真的做错了吗？小九也那样说，青虹也那样说。紫艳也是。连睡莲也快站在他们那边了。难道因为我弱小我就不能挣扎吗？我就不能出一份力吗？我就只能躲在府里祈福吗？我只是想帮帮他们，帮帮我心爱的人，珍重的人，我真的做错了吗？

蓝羽一离开，紫艳和睡莲便御剑赶往青虹殿。奈何没见着青虹，连上阳轩也不晓得青虹去了何处。三人在仙界转了一圈，最终在玄冥城里方见着正与玄冥诉苦的青虹。

当他赶至花岛时，只见伊人半身已被白雪掩埋，全身冰凉，活像个死尸。在黑夜之中他看不见她的吐息，也没察觉她的身子因冰寒颤抖。

“你在干嘛！？”青虹激动地抱起蓝羽，被她吓得魂不附体。

“因何解开了护体术！你是在惩罚我吗！？”

“我……”蓝羽睁开双眼，愣了一下才察觉脸蛋被冻得僵冷。这才施下护体术，瞬间感到身体逐渐回温，无法控制的颤抖才终于消停。

“我听说雪冷冰冰的，只是想感受一下。然后太集中思考，忘了再次施法罢了……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