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是缘(279)

“好。”

他们两人速速穿上衣衫，卸下结界离开。在回去的路程中与一对凡人夫妻擦肩而过。

“怎么我们走了半个时辰还是没到瀑布啊？我记得就在前面而已啊。”

“啊，我听到瀑布的声音了！”

“可是我们方才明明路经此处。难道我们撞邪了吗？”

“不要多想了。我们去瀑布吧。天快黑了！”

“你别跑那么快，会跌倒的！”

他揽住她纤纤细腰，弯下高大的身子在她耳畔坏心眼的轻声细语，“幸好设下了结界呢，可不能让人看到你如此……奔放的姿态。”

“都是你啦！还戏弄我！讨厌！”窄小的肩膀使劲撞了他一下。红肿的双唇高高嘟起，一双手却依旧十指紧扣。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到酒楼的两人本想在二楼用膳，却见馆子顾客盈门，没有半空桌子。午时在舞台上卖艺的歌女被两名抚琴的乐师取代。数名身材姣好的舞女随着节奏妩媚的摇摆诱人的娇躯。她们身披轻薄的外衣，手脚的轮廓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双眼魅惑勾人。看起来虽像似助兴的舞女，不过夜深时应当身兼暖床陪客的角色。不过二楼门庭若市，舞女却只有五六名，看来只有价高者得。

青虹略感不悦，心想，难道这里是变相青楼吗？

“青虹……”蓝羽一登上二楼的台阶便瞬间吸引宾客的目光，对她垂涎，还被喝醉的公子哥儿调戏，吓得她躲在青虹身后，双手无助的拧紧他的外衣。

“我们回房。”他凶神恶煞的瞪了出口调戏蓝羽的无礼之徒，便搂住她匆匆上楼。心想无论如何夜里不能让她一人在这儿独处。虽然他们连她的汗毛都碰不了，可是她终究会感到害怕。亦会勾起她的梦魇。

“那些舞女穿的好……”

“她们和中午那个歌女一样。晚上都会卖身接客。你别出门了。虽然一看便知你不是卖身的，可是无礼之徒还是会伺机……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去吩咐他们把饭菜送来。”他温柔的拍拍她的发顶，虽然只需离开一会儿，还是设下了结界不让外人靠近他们的厢房。

她推开窗户。夏夜的徐徐微风虽不凉，却不似正午闷热，还算挺舒服的。她把凳子挪到窗旁，坐在那儿观察街上萧条的人潮，想起今日所见所闻。今日过得真的很开心。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可是青虹一走，身边少了个人她就忽然感到低落。胸口闷闷的，眼泪不知何时开始滴下，轻轻拍打在窗框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听说这儿有清凉的果汁。我让他们也送了一壶上来。”

“啊。嗯。”她匆匆擦干泪水，下意识地微微一笑，佯装无事。

“怎么了？不开心吗？”不管她的手挥得多快，动作多么细微，她的眼眶依旧微红，窗框上也有明显的泪迹。他岂会没察觉？“被那些凡夫俗子吓到了吗？”

“不是，都不是。” 她使劲摇头，依旧强颜欢笑。

“今天过得不开心吗？”单膝跪在地上，青虹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忧心重重地注视她水蓝色的眼眸。

“没有。今天过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彷佛很久都没那么开心了。可是你走后，房间忽然静了下来，突然觉得有点失落，有点伤心。不知何时已流了一地泪。我也不知道为何流泪。心里只是觉得闷闷的。”才说了几句话，她的泪水又开始潸然流下。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慌张张的以衣袖擦拭眼泪，嘴里不断道歉，可不管如何擦拭依旧无法停止流泪。

他把她搂入怀里，温柔的拍抚颤抖的背脊。“不要因为哭泣而道歉。我们说好的。我会陪你熬过的。想哭就哭，不需要躲着。不需要强颜欢笑。在我怀里哭会更安心，不是吗？”

温暖的大手一碰到她的头，心中最后一根尽力压制的弦便顿时断裂。勉强扬起的嘴角霎那间崩塌，即刻放声大哭，声泪俱下，娇小的身躯在最安心的怀里瑟瑟发抖。

他轻吻他的发顶，温柔的声线在她耳畔安抚她，“会逐渐变好的，别心急。我们的时间多的是。不要为难自己，知道吗？不管多久我都会陪着你的。不然我们就一直在凡间游山玩水，看朝代变换也不错。”

“嗯……”胳膊再次来回擦过双眸。蓝羽点点头，真心的，安心的笑了。

“大爷，上菜了。”

“现在就来。”

店小二捧着足以容纳四盘饭菜的托盘入门，麻利的放下菜肴，不时偷瞄美若天仙的女客官。不过他的目光不似二楼的客人露骨下流，纯粹想瞻仰、欣赏世间难得的美人。青虹便姑且放过他。

“掌柜向我们告知大爷夜里不想被打扰。大爷用膳后可把碗盘放在房里，明日我们会前来清理。您也可以把碗盘放在门外。我们打烊前会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