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是缘(167)

“嗯。青儿和晓云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们。”想起今朝两人强忍着泪水，红着眼眶侍候她的模样，蓝羽心头顿时吹来一阵暖风。仿若被温暖的微风包围。

在青虹殿里等待她的不仅仅是青虹。还有许多与她交情甚好的下人。其中少不了上阳轩。虽然她在仙界的时间不长，可不知不觉间，也在仙界多了一个归处。

“那娘也无需挂心了。我也该回狼神岛了。那帮熊孩子没人看管，闹腾得很。”身为一族之母，照顾和教育狼神是她的职责。这几日她擅离职守，回去后定会被脑袋长满筋肉的长老们唠叨。

“嗯。我偶尔会回去的。你也要来看我哦。”一贯懂事的蓝羽晓得寒裴此次在狼神岛外留宿已犯了族规。尽管百般不舍，亦不敢强留。

“仙子。”青儿和晓云微微屈膝，优雅的放下两盒糕点。

“你们也各挑一些拿去吧。”蓝羽烹制糕点时总会准备下人的一份。今日也没例外。

“这……”两人微微抬首，悄悄地观察九重和寒裴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虹知道蓝羽与两人甚是投缘，未曾计较这种礼节。不过，仙界毕竟规矩繁琐。在宾客面前，两人实在不敢动用客人的膳食。

“那么多糕点我们也吃不完啊。挑一块也好。”见她们杵在那儿畏手畏脚的模样，蓝羽再次开口。

“对啊。无需客气。”一贯随和的寒裴露出亲切的笑容。

“本尊喜欢这个，其他的你们自便。”九重熟知仙界的规矩。下人岂敢在宾客动用膳食之前出手。为了让两位小姑娘安心便拿了一块糕点率先品尝。 “嗯。好吃。还是羽儿的点心好吃。”

“那，那小的失礼了。”两人各自挑了外形像朵鲜花和树叶的糕点，眉开眼笑的藏身于花丛后，感情融洽的撕开一半与对方分享。

“我每次回去探望你时都会准备一盒你最喜欢的糕点，孝敬孝敬小九！”见他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蓝羽喜上眉梢，笑容似花娇媚。

“你可别忘了你许下的承诺。”他舔舔嘴角，大快朵颐。“你走了，本尊真有点寂寞。”九重修长的手指埋入她的卷发里打转。神情落寞的望着蓝发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指节上。

“小九……”

“你每天睡得蓬松散乱的蓝发，本尊再也看不到了。怎么那么快就要嫁人了。唉，真是的。有了情人就不要亲人了。”九重一脸寂寞的嘀咕。

“才没有这回事呢。我还是会经常回去看你们啊。”她使劲的摇头。

“没了你，宫殿真的安静多了。”他把蓝羽柔顺的长发拨得散乱。想起她总是顶着杂乱的头发向他请安的可爱模样嘴角便落寞的扬起。“再多几日本尊就会习惯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想你的。”

从前的九重压根无法想象与人共同生活的滋味。凤凰高傲自大，虽群居却不群聚。一鸟一树，无须共处，毫无纷争。当初蓝羽前来借宿时，他满心惶恐。不曾与人长期共处的他害怕生活上的摩擦会磨损两人多年筑起的关系，却无法放着受伤的她不理，便硬着头皮劝她留下。

他记得初时她没日没夜躲在卧房里黯然掉泪。哭累了便抱着双膝在榻上发呆发愣。他偶尔前去查看时会逗留一刻半刻，试图安抚她，却不会长时间逗留。两人的接触不多，九重并没有与人同居的实感。尔后，蓝羽不时待在厨房里没日没夜的研究需要长时间熬制的料理。过了一段时日，厌烦了便开始缠着他东一句西一句，没条理的说话。

不喜人多口杂之处的九重逐渐感到厌烦，开始流露出不悦之色。擅长察言观色的蓝羽再次把自己锁在房内。他本以为她只是腻了，就似她厌倦了下厨一般。却在偶然路过她卧室时听见她在房里自言自语。一句又一句的‘小九，对不起。小九，不要讨厌我。’深深刺入他心里。

自此他日日主动找她聊天。心神逐渐稳定的蓝羽思绪开始变得清晰。见他心情尚佳便会机灵的烹制他最爱的花生糕点，悄悄地放在他房里逗他欢心。久而久之，日子变得非常惬意。九重亦开始习惯与蓝羽度日的日子。如今难以想象她不在身边的日子。

她挨在他肩上安抚道，“我偶尔也可以过去小住啊。”

“还没嫁人就想着离家出走，不怕青虹伤心吗？”

“青虹他会体谅我的。小九感到寂寞，羽儿应当陪在你身边啊。”

“羽儿最懂我心了。”九重咧嘴一笑，轻拍蓝羽的小手。“若你爹听见你这番话，定会大闹说你不公平。”

“这不一样。我和爹娘同屋共处五百年了。可是和你才住了那么短的时间。”而且即便她想回去夜翰那儿小住，也没门儿。长老们一定会诸多口舌，唠唠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