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是缘(166)

“尊上应该也会感到万分不舍吧。昨日尊上透露一人住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有点冷清安静。似乎不太习惯少了你的生活。”寒裴万万没料到喜爱独居的凤凰竟会感到寂寞。

“我也很喜欢和小九一起生活。他很了解我。无需多说，他便明白我在想什么。不过……”浓密的睫带着些许惆怅垂下。

“娘明白。每个人都想和心爱之人一起生活。你无需感到心里有愧。九重尊上一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一会儿就会习惯了。你多回去陪陪他就得了。你随他学的仙术也得继续练啊。”见她如此失落，寒裴温柔的揉揉女儿的发顶。

“嗯！知道了，娘。”

“本尊好像听见自己的名字了？”九重从天而降，手持一盒沉甸甸的乌木匣子。

“小九，你来啦！”蓝羽转身搂着站在她身后九重。

“嗯。昨日药炼好时天色已晚，不想打扰你休息就没来了。”他把乌木匣子放在石桌上。一坐下便为她把脉。“脉象平稳，添了血色。看起来好多了。感觉如何？”瞧她脸颊红润，双眼炯炯有神，九重才放下心中沉石。

“嗯。好多了！伤口不那么疼了。也比较有气力了。”睡了一夜，蓝羽一开口便中气十足。

“这都是我炼的丹药。”匣子一掀，黝黑浑圆的丹药在温煦的日光下发亮。 “每日一颗。若你觉得身体虚弱不适就别服了。这药效果虽好可体虚时也不适合服用。知道吗？”

“知道了。小九，你怎么像在道别那样……”蓝羽攥住九重的手臂，语气像个孩子般，娇声娇气。

“你的伤势都好多了。本尊也无需每日过来照看了。你也知道本尊不喜欢仙界。”熟悉的掌心温柔的揉乱水浪般的发丝。

“可是……”清澈的双眼充满不舍。

“可以和青虹再续前缘，你最开心不过了，不是吗？既然你们两人已冰释前嫌，你也不会再回去本尊那儿了吧？本尊把你的衣裳都带来了。全交给上阳轩了。青虹这管事还真的不错。做事挺干净利落的。”九重一早便压下喉头的哽咽，寂寞的清空她的衣柜。空中宫殿只留下寥寥几件衣衫以备不时之需。

“你还会教我仙术吗？”蓝羽轻轻的拽着九重火红色的衣袂。

“当然。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偷懒？待你伤口復原后就过来吧。本尊会把毕生功力都教给你的。”见她终于展露笑颜，他不禁捏捏她红润的脸颊。

“嗯！我会常过去的！”她回眸望了寒裴一眼。待她颔首才说出成亲一事。

“这就是所谓的嫁女儿的心情吗？”九重搂着一脸幸福的蓝羽，感到五味杂陈。虽为她感到开心，也特别喜欢她幸福的笑容。其中却参杂着苦苦酸酸的滋味。这是不舍吗？“我的羽儿快要不是我的了。”

“小九你在胡说什么啊？羽儿一直都会是小九的。羽儿是你抱回来。羽儿的命是你救的。你永远都会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不可以不要羽儿。”小脑袋瓜凑近九重胸前，孩子气的磨蹭。

“好。好。本尊永远都会守着你。若青虹欺负你了，本尊必会为你出气。依本尊看，仙界里唯一一个可以轻易打到青虹的唯有本尊。”九重昂起头，双手环胸，一脸自傲的道。

蓝羽脑里浮现九重毫不费力把青虹嵌入墙壁的画面。心头一颤，柔声道，“小九，这，这，打得轻一点。太用力的话我会心疼的。”

“你这羽儿还真麻烦。本尊为你挺身出气，你要本尊惩治他，又要本尊留一手。要求怎么这么多啊！”九重蹙眉，使劲的捏了她脸蛋一下。

“羽儿知道小九最疼爱羽儿了嘛。”小脑袋瓜继续在他怀里磨蹭撒娇。

“你就只会撒娇！也罢也罢，本尊就是熬不过你的撒娇。所幸你还算听话。”

“嗯。羽儿最听话了。呵呵。”

“粥都凉了。对身体不好。快吃！”九重一把推开她的小脑袋，指着桌上微温的粥水。

“九重殿下吃了早膳吗？”寒裴问道。

“本尊无需进食。无需操劳。”九重甩甩衣袂，坐在蓝羽身旁以凌厉的目光叮嘱蓝羽用膳。

“小九，我今日起得早，弄了一些糕点。你最喜欢的那种。”

“这就不一样了。快拿来。”他揉揉她的发顶，眸里尽是疼惜。

“嗯！青儿，晓云，送上糕点吧。”蓝羽回首呼唤不远处的两人。

“这两个女孩儿对你还挺细心的。你昏睡时都是她们为你净身更衣。晓云每晚都会把你全身按一遍。说怕你醒来后会因为一直躺着肌肉酸痛。”在青虹殿里寄宿几日，她看得出来下人们都很疼爱蓝羽。特别是那两个近身侍女。青虹抱着蓝羽入府时，两人见她气若游丝，生死不明的虚弱模样，眼泪便似断线的珍珠般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