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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55)

这时金大坚已经把那张交款单叠出了一个轮廓,像个筒子,然后把两头捏了捏就大略已经成了一只听风瓶的样子。宋清也把鸡蛋拿过来了,他还冲我友好地笑了笑。我好感大生,一直以为这样的公子哥儿都是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没想到还会跟人客气,现在看来宋江敢把他弄上山都透着那么老谋深算。

金大坚把鸡蛋磕了一个小口,用食指蘸了点蛋清抹在一块瓶子的碎片上把它按在了纸模型上,随之又拈起一块按上去。每片碎片到了他手上,只微一打量就有了地方。不一会儿,随着碎片的减少,那个纸模型也渐渐被贴满了,只是越到后来沉吟琢磨的时间也就越长,剩最后几十片的时候也是最难的时候,这些碎片大多都是瓶腹上的,没有弧度可以判断,我老给胡出主意,金大坚差点跟我翻了脸我才闭了嘴。其实我都是跟包子学的。包子曾买过一个由上千单位组成的拼图,那是一副一个抱着罐子的少女在晚霞下傻笑的油画,包子喜欢边看电视边让我帮她拼,然后逮个空就冲过来瞎摆一通,光拼晚霞我眼睛视力就下降了零点好几。

金大坚不容我置喙,我只好索性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脚伸到安道全怀里让他捏着,我发现生活还是很美好啊。我看见草地上林冲和一个脸上有片青的大个正拿着两根棍子舞斗。那个大个应该是青面兽杨志吧?果然,他是单手拿棍当刀使的。因为我是躺着的,两个人都头下脚上,看得我昏昏欲睡。林冲忽然立住身形,跟我说:“小强起来。你不是想学林家枪吗?我教你。”

我胳膊一撑坐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学吗?”接待了这么久的穿越客户,终于也该到收获的时候了,虽然比掉到悬崖底下遇上白胡子大爷可能要差一些,但面前毕竟也是80万禁军的教头,应该比海豹特种部队的教官要强吧?

杨志把他手里的棍子给我,拍拍我肩膀笑道:“林教头从不收徒,今天是你的造化,好好学。”

我连连点头:“谢谢杨大哥,有时间兄弟带你去做个激光美容,管保青面兽变唐国强……”

我站在林冲对面,他对我点点头,说:“你先刺我一枪。”

来了,考验这就来了,一般我这一枪刺过去以后就决定能学几成功夫。我后退大几十步,猛地冲向林冲,到了他近前忽然定住脚步,上身前倾,攥着棍子的双臂一抖刺了过去,嘴里大叫:“嗨!”

这是我跟鬼子学的。

林冲好整以暇地伸手抓住我的棍子头,然后用自己手里的棍子顶住我的胸口,把我推了个跟头。在旁边围观的人无不大笑。

我坐在地上,满怀期盼地等林冲夸我。就算按照套路,他也该看我这一枪虽然“看似无力,但根骨极佳”了吧?

林冲失笑道:“原来你一点根基也没有的?”

废话,有根基还用跟你学?

林冲把手中的木棍照地上一块石头一点,啪的一声那石头溅成了几点碎末。他说:“你什么时候达到这个程度,我再把林家枪传你。”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拿我当礼拜天过呢。我要达到这种程度,在这个时代也算半个神枪无敌了,还学个毛啊?

我把棍子递给杨志,说:“你们玩吧,其实我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林冲把碎石子一一点成粉末,说:“其实这也容易,你只要把它们看成是烂苹果,出枪之前先想象一下它们被你点碎后的样子就行。”

原来林家枪其实就是最早的唯心主义。再不学了!

话说我也27了,不像十七八的愣头青半大后生,还有大把的时间装傻充愣,可以抱着棵树苗练亢龙后悔,要么跟童铃似的绕3年大树,这么干也不环保啊。看来苦修不适合我,我还是等着天庭给我发工资吧。

安道全等我又坐下,摸着胡子说:“刚才我给你看过了,你的肾没问题,但整体偏虚,不宜练武。还有——你有脚气。”

这时金大坚已经把所有碎片都贴在了模型上,那个纸筒现在看上去像个芝麻麻糖似的,他说:“现在就剩粘合了,等粘好以后倒上水把纸泡烂,然后刷的冲掉就完好如初了。不过我得花时间准备特殊的工具,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第五十六章 黑店

200万的东西就这么靠一张纸和一个生鸡蛋又回来了,我老家还有把破夜壶不知道他能不能补,那夜壶据说是我三爷爷当兵那会缴获国民党一个少校连长的。

然后我想起了酒吧的事儿,我问金大坚:“菜园子张青跟你们一块来了吗?”不等老金回答,我忙说,“算了,就算来了也不能找他,老往酒里倒蒙汗药受不了,再把人做成包子非整出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来。”我挠挠头问金大坚,“你们这批人里头还有谁会做买卖的?”

金大坚摇了摇头,安道全在一边说:“你是要开铺子?”我忙点头。

“嗨,那你找朱贵和杜兴啊。”

我想了半天,朱贵隐约能想起来,好象掌管南山酒店的,其实就是接头人,一有入伙的就朝芦苇丛里射箭,然后就有人荡出船来接人。我觉得这箭法得比花荣好,这要是没个准儿就把自己人射了。杜兴就不太熟了,大概是副掌柜。

我问安道全说:“他们在哪个帐篷住?”

安道全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去,自己喊!”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朱贵——朱贵——”

不远的工地上有工人关切地问我:“猪肉又涨价啦?”

这时一个帐篷的帘子一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喊什么喊!叫魂儿呢?”一个非常敦实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笑盈盈的,留着胡渣子,看上去格外有亲和力,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滚出来特别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买卖家。他见是我,乐呵呵地问:“找我有事啊?”

我说:“打算让你重操旧业,开酒馆。”

“进来说。”朱贵把帐篷帘儿掀开让我进去。

我一进门,正和一个坐在地上的精瘦汉子碰个脸对脸,这人长得抽抽了,大眼珠子皮肤干缩,跟《指环王》里那个咕噜似的,我是没开天眼,要不肯定以为又活见鬼了。他手里拿着一杆圆珠笔,正在一大堆纸上写着什么。

朱贵给我介绍:“这是杜兴,绰号鬼脸儿。”

我忙招呼:“杜哥哥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杜兴长得丑,人倒是很不错,说:“坐吧兄弟。”然后把手里的纸给我,我一看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高粱若干、水缸若干、木板和绢纱若干。我问他干什么用,杜兴说:“我打算酿点酒喝。”

我鼻子一酸说:“都是兄弟慢待各位哥哥了,我这就给酒厂打电话,让他们把管子接过来。”我心说梁山的人脾气是大,这才两天没给买酒就想着自己酿了,他们要觉得钱不够花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哪知杜兴摇头道:“你们的酒太难喝了,甜的太甜辣的太辣,哪如我们的三碗不过岗?”

我吃惊地说:“三碗不过岗……那不是武松……”

“对,就是武松哥哥过景阳岗喝的那种酒。他上了梁山以后还是念念不忘,我们索性花重金把那酒的配方买了来自己酿。”

我拿着他开的单子疑惑地说:“你真有把握?别浪费两车粮食酿出来的东西再把眼睛喝瞎。”

杜兴说:“问题不大,现在主要是没有现成的酵母,而且天气太热,酿出来以后容易变馊。”我掏出两板钱来压在纸上,说:“这事还是你们看着办,买东西就让那个宋清兄弟张罗一下,现在咱们说咱们的事。”

朱贵跟杜兴解释说:“小强想让咱们帮他照看饭馆。”杜兴有点犹豫地说:“咱们来了这可是为玩的,怎么又干活?”朱贵点点头,对我说:“跟我想的一样。”

我忙说:“不用你们干活,那其实也不是个饭馆,就是专门喝酒取乐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尔还有跳艳舞的,而且白天你们爱干嘛干嘛,不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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