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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338)

完了,给我们的祖国丢人了。当年周总理使用一支派克笔都被外国记者责难,幸好周总理机智,说这是在战场缴获来的。我怎么说?大众公司出金杯吗?

我下了车半捂着脸含羞带愧地跟人们招了招手,一个头发黄得金砖似的大个儿外国人冲过来跟我握手说:“你好,我是美国《时代周刊》的约翰,很高兴认识你,萧校长。”

我笑道:“哟,中国话说得真不错。”

约翰不好意思道:“我除了是个记者以外还是个狂热的武术爱好者,曾在中国留了7年学。这次任务是我尽了最大努力争取来的。我很好奇,是什么使你们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

还没等我说话,他旁边一个个头也不低的老外不屑道:“如果是自由搏击比赛,我们一样能包揽全部金牌。”

约翰冲他眨眨眼道:“就算是那样,那些冠军可不会全都来自同一所学校。”他一句话把今天的采访主题点了一下。约翰笑着给我介绍:“这位是《华盛顿邮报》的吉姆,我们是朋友。”

我挠头想:美国邮电局内部报纸办得不错呀,好象老听说。

秀秀小声跟我说:“这俩可都是世界主流媒体的记者,其它著名杂志和报纸还有电台电视台来的人也不少。”

我背着手不慌不忙说:“那好事啊。”我转头问颜景生,“张校长派人去接了吗?”

颜景生道:“派了——那不是来了么。”

一辆我们育才的校车缓缓开来,几个岳家军战士和李白搀着老张下了车。老张脚一着地就不易察觉地把身边的人都甩开,然后再次以经典的老军阀派头冲人们挥手致意。记者们上去又是一通猛拍。秀秀适时地介绍道:“现在,我们育才文武学校的两位发起人都到齐了,下面开始参观。”

老张今天的气色格外好,甚至好过以前任何一次。他欺到我身前,狠狠攥了一下我的手,问:“怎么安排的?”

我说:“没安排,孩子们甚至都不知道。”

老张点头:“你做得对。”

在这些人里,老张和秀秀是最明白我们学校底细的人。其实他们和我一样,在猛地面对这样的情况时,都感到了一丝迷惑,不知道是该刻意隐藏还是该高调宣传,现在只能顺其自然。

我们一行人刚没走几步,一个壮实的男人忽然从队伍后面蛇一样钻过来,拦住我用别扭的中国话说:“听说萧校长是你们国内比赛的散打王,这次新加坡的比赛我却没有看见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阁下切磋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日本人?”

男人冲我一躬身:“在下朝三暮四郎,日本职业空手道三届冠军,新加坡的比赛我观看了全程,这次是来向阁下取经的。”

他话虽说得客气,可三角眼鼓鼓着,分明是在挑衅。基本上再举块“东亚病夫”的牌子那就是电影里那个非常凄惨的道具人。

我在这个四十多岁的日本人肩膀上拍了几下,和蔼道:“小伙子很有闯劲嘛,呵呵,总有机会的。现在咱们先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还是先参观学校吧。”

然后我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虽然我兜里还装着饼干,可就算把他揍了也掉价啊。咱是什么身份?跟他擦肩而过那一瞬我小声对他说:“你在你们国家算大个儿吧?都快有我高了。”

朝三暮四郎:“……”

育才经过空军基地一样的突击建设,现在已经基本成型,实际面积达到了3000余亩,有四大教学区,教学区包括演武场和教室,剩下的还有生活区、马场、靶场、室外游泳比赛场等等。整个校区分为东门和正门,东门内建有瓮城,校园内部完全是水榭楼台式布景,绿化面积在65%以上。现有学生2700余人,包括了早先的小300和程丰收带来的沧州子弟300多人。所有生源全部来自国内各贫困地区,年龄在7到14岁之间,实行完全免费教育体制。

我带着这帮人从正门的喷泉开始看起,一路迤俪走向东门。我曾提议大家可以坐在校车里参观,但遭到了一致拒绝。

我们穿过了漫长的草坪,前面就是朱雀演武场了。路上,有错落的小凉亭和假山点缀其间,为配合意境,有石碑阐明此处名称和建成时间,字体也是时而隽秀时而豪迈。外国人虽然不懂,可咱们国内还来了不少记者呢,尽管都不太专业,也不禁啧啧称奇。老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学校,看着新鲜,到处喀嚓喀嚓乱拍,有时候我们走在晦暗的树林里时,这支队伍就像只变异的庞大萤火虫似的。

秀秀拿着喇叭走在最前面,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解释得太详细,很快我们就到了朱雀演武场。每个演武场还有一个室内的演武厅以供年度比武用。这时,孩子们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在操场上三个五个围坐成一群认真地听讲,不时有教师点某个孩子的名当场示范。

老外们到了正地方,开始疯狂拍照。约翰好奇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上课的?”

我说:“那你以为呢?”

约翰道:“我以为会有几千人的大场面,穿着统一的白色劲服,声震如山呢。”

我说:“我们的文武学校是真正的文武学校,不是挂个名的职高,武术这东西可不能吃大灶。再说——穿白衣服你给洗呀?”

我一番胡说八道好象很让约翰受启发,急忙掏出个录音笔来杵到我嘴上,又忙着低头往纸上写着什么。邮电局的吉姆对我们的教学方法嗤之以鼻,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四下不停拍照。

第四十七章 纵死侠骨香

朝三暮四郎站在人前,极力关注着场上某几个人。朱雀场里,除了程丰收的几个弟子外,方镇江和宝金都在这里,这会儿两个人为了让孩子们得到实战经验,亲自动手战在一起。这两个人都是刚猛的路子,偏又都带着几分阴狠,打得拳脚生风,宝金一掌拍向方镇江的胸口,方镇江略退半步卸了他的力,就着胸口拿住他的脉门,另一只手呼的一下直取宝金的哽嗓……

朝三暮四郎看到这里脸色灰暗道:“这两个人的功夫用在实战里真的是很厉害!”

一个本市的记者小声问我:“这样教孩子们合适吗?”

我看了他一眼说:“如果要比赛,自然有别的老师告诉他们比赛规则和禁忌,可是在刚学的时候自然要按实战来。等你学成大师,再求好看也不晚。”这番话其实就是方镇江本人跟我说的,因为我也问过他那个记者的问题。

出了朱雀场,路过陆羽的品茗轩的时候我们进去灌了一气。陆羽在研制出药茶以后并没有闲着,因为在他以后又出现了很多新品种,他现在忙于验证那些后世茶经上所说的泡制方法有没有把一种茶叶的优点全部发挥出来。于是在他这屋,不缺各种好茶,大杯小杯,而且一种茶泡在各种器皿里和各不相同温度的水里。

朝三暮四郎又出来指摘这样不合茶道,还说他有个叫麻绳逮郎的朋友才是茶道大家。是不是大家我不知道,反正他这朋友估计得比他猛,连孩子都不预备一个,光用麻绳,那好逮吗?

一出门正看见开着校车的王寅,我忙喊:“老王,过来过来。”

王寅探出头问我:“什么事啊?”

我说:“交给你个任务——这有个人太讨厌了。”

我跟朝三暮四郎说:“你不是想跟我们的人印证功夫吗?我给你找了一个。”

这时王寅走到我们身边,问:“啥任务?”

我指着朝三暮四郎跟他说:“你跟这位先生比试比试。”

王寅把外衣甩进车里,跟朝三暮四郎说:“那你快点啊,我还归队呢。”

朝三暮四郎终于反应过来了,怒道:“你居然找了个开车的跟我比武?”

我指着段天狼的大徒弟跟他说:“那你要不跟那个打?那个是扫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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