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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327)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

包子说:“还有,昨天我走的时候你说新家具正准备往当铺搬呢,真的假的?你买家具怎么也不叫我?”

花木兰骑着匹马就跟在轿子旁边,听见里面好像有人说话,以为是包子内急或者出了什么状况,把耳朵贴在轿子上听了一会儿,见我手里也抄着个手机,遂呵斥道:“俩人都把电话关了。有你们这样的新人没?”

我正好顺手把电话掐了。包子又发了好几条骚扰短信,我都没理她。

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在接近当铺的路口上又遭遇了散兵游勇的骚扰,我叫战士们大把大把撒喜糖,一盒一盒往出丢烟,终于到达了当铺楼下。也不知是谁,在门口摆了个火盆让包子跳过去,还说这是按规矩来,预示以后日子越过越红火。包子那当然是毫不含糊,下得轿来一蹦而过,就要往楼上跑,又被众人挡住。庞万春把一张弓递到我手里,说按规矩还得往包子前心射一箭,这也有说法,要袪袪邪祟。

我拿着弓手有点抖啊。问庞万春:“这要一箭射个透心凉算谁的?”

庞万春笑道:“你有那本事吗?别射偏了就万幸了。”说着把一个箭头包了棉布包的箭递在我手上。我这才放心,拉弓搭箭,回想他和花荣两个人当日相距100多米都能箭箭命中,应该不难吧。

结果这一箭是一点折扣也没打啊——直接射在李逵腿上了。铁牛正在那儿拍着巴掌傻乐呢,叫喊道:“你射俺干什么?”

没办法,只好捡回来再射。这回心口是没错,可惜射在卢俊义身上了。箭再回到我手里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很自觉地退出百步以外——赵白脸早在我拿弓的时候就远远跑了。

包子站在当地,不耐烦道:“快点!你到底会射不会射呀?”

人群里好几个坏家伙嘿嘿奸笑起来。

我红着脸,一箭射在了包子腰上。众人都道:“这就行了这就行了,等你射准了该过春节了。”

这些事情做完,包子一进当铺,这媳妇就算到手了。接下来本来应该拜天地喝合卺酒,但是因为我老爹老妈不在这儿,所以就凑合着给二老电话拜了一下,然后是送入洞房。众人笑闹了一会儿,都自觉地下楼去了。

人一走,包子就把盖头拿在手里扇着凉四下里看。我抓狂道:“你怎么自己就揭下来了?扣上!”

也许是前面场面做得太足,包子也受了感染,听我这么一说,急忙又把盖头放在头顶,乖乖坐在床边。我叉着腰先喝了杯水,这才走到包子身前。这时我才忽然发现我手心里有点汗津津的。咱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于形式化了?为这个跟我睡了两年的女人揭个盖头居然还有点紧张。

我轻轻撩开包子的盖头,只见她脸红红地看着自己的鞋子。我说:“行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其实她这一路上已经没少说了,不过看得出,她现在是真有点害羞。我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包子,真是几经波折啊。”

包子娇羞无限,忽然一撩嫁裙踹我一脚,媚然道:“老娘还是被你用几件破烂家具就骗到手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茬,当铺被李师师布置得焕然一新,喜庆气氛很浓,但是我许给包子的新家具当然没有摆在这里,所以气氛虽然不错,但我们那张三条腿的沙发仍然在靠一块板砖屹立不倒,那冰箱的门还是得夹张小纸片才关得住……

我打岔道:“你也看见了,仪仗就没少花钱呢,家电只能缓一缓再说了。”

包子瞪我一眼,叹口气道:“算了,也挺值的,我就当一路坐着新沙发被人抬过来的,你骑的是电冰箱。”

我扳着她肩头道:“咱俩现在可是洞房呢,是不是得干点什么?”

包子推开我说:“洞个茅房!那么多人等着咱们呢。该去饭馆了吧?”

确实,让几百人等着你洞房那肯定洞不出激情来,为了不让人们误会,我俩赶紧跑出去。

轿子和仪仗什么的都已经走了,在楼下等我们的是金少炎和老虎的车队。我和包子上了头车,包子回头看着身后一长溜此起彼伏关关开开的车门问我:“你定的饭馆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多人能坐下吗?”

我也回头看了看说:“应该差不多。”

车离饭店还有半里地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巨大的横幅:恭祝小强和包子新婚大喜——

看笔法应该是出自王羲之,那字可能也是拿墩布写的。

包子哈哈笑道:“写得真好。”

我纳闷道:“你也能看出字好坏来了?”

包子说:“比写萧先生和项小姐看着舒服多了。”

当我们刚刚接近的时候,蓦地,一声震天炮响,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炮声,只见快活林酒店门口摆着12门黄澄澄的礼炮。我纳闷道:“我没要礼炮呀。”

包子使劲捂着耳朵说:“是不是别人也在这儿结婚,搞错了?”

这快活林我还是第一次来,虽然只有三层,但是高耸入云,外面装饰得金碧辉煌。我开始都没想到这地方这么上讲究,如果是一般人家,同时接待四五拨结婚的毫无问题。

我看了一眼门口,已经是车山车海,认识的不认识的。除了几辆加长奔驰刚把我和包子的父母接来,大部分车都没见过,既不属于金少炎车队里的也不是老虎带来的,那很可能是还有别家在这举行婚礼。

我心下一阵不快,说好我都包了,难道是蒋门绅见有利可图又许了别人?

门口,帮我接待客人的有孙思欣、刘邦和凤凤。现在又多了一个秦始皇,专门招待我的客户。

在礼炮声中,我把孙思欣拉在一边问:“咱们酒吧的人都来了没?”

孙思欣笑道:“掌柜子结婚当伙计的敢不来吗?都在里面坐着呢。”

我说:“这礼炮怎么回事?”

“那你得问蒋总——哎,他来了。”

蒋门绅听见炮响,从里面迎了出来,穿着笔挺的西服,头发梳得锃光瓦亮,满面春风地冲我抱拳道:“强哥,恭喜。”

我道声谢问:“今儿除了我,还有几家在你这办宴席的?”

蒋门绅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话!强哥结婚能和别人一块办吗?我这儿今天就你一家。看见这礼炮没?还有那一排礼仪小姐?我把我开业的家伙什全给你用了。”

我使劲一拍他肩膀:“够意思!”

就这么一拖延的工夫,从里面涌出几百号人来,笑的叫的把住门不让上的。我急忙把包子扛在肩上就往里冲。更衣室在3楼,在好汉们的掩护下,我经过一场厮杀终于上了楼。整个过程中,几乎每经过一层楼我们都会被几十号甚至上百号的人围追堵截——我纳闷的是:这些人大部分虽然看着脸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可能跟匆忙中我顾不上仔细看有关系,许多人也确实是我的朋友或者以前的邻居,可其他人是哪来的呢?

我在更衣室换上西装,先一步出来,迎面居然碰上了白莲花——就是卖给我别墅那位白莲教主。白莲花见了我笑道:“小强哥,新婚快乐!我们陈总让我代她祝福你,门口的花篮是她一份心意。”

我笑道:“你们陈总属花篮的?上回我学校开业她就送我一堆花篮。”

白莲花凑近我说:“小强哥,今天你这可来了不少贵客呀。”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见几个包厢的门都紧紧关着,显得高深莫测,我问:“谁呀?”

白莲花笑:“你去了就知道了,有几位可不是轻易捧人场的主儿,我看你今天要发啦。”

这时正好包子也换好了婚纱出来了,我领着她敲开第一间包厢的门,果然是高朋满座。为首的是刘秘书,武林大会的时候多得他照顾,不过这家伙也因此落了一个区长当。他旁边是我们市教育局局长,再旁边都是相关领导。我和包子一进来,领导们都笑着站起,双手交叠鼓掌。我现在的身份毕竟也不一样了,所以人们都透着一股亲近味道。我忙给各位领导上烟,这些平时在电视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大人物们人手一烟,笑呵呵地彼此聊着,临走由刘秘书代表政府给我封了一个小红包。随着育才的崛起,他们的仕途也将比其他同僚更为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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