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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搭(274)

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这么对付普奇雄,想让老头违背史存道的军令擅自出兵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只有想别的办法,我眼珠一转,伸手把张石磊叫过来吩咐道:“去,把普老将军请到我帐内叙事。”然后又补充,“叫人往我那送几个菜,再搬几坛酒过去。”

普奇雄很快就来了,因为是私下会晤,老头没穿军装,随意地走进来道:“迪载找老夫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我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受普老将军的照顾,也没机会表示,今天是我特意向老将军表达谢意的。”

普奇雄一笑道:“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与你祖父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亲如兄弟,说句不怕你见外的话,我一直是拿你当亲孙子看待的。”

我急忙赔笑道:“这样最好了。”心说我这次来洪烈帝国可不就是给人当孙子的嘛,看来任务完成得还不错,已经快“全民皆孙”了。

普奇雄在上首坐下,拎起酒瓶看了一眼笑道:“这东西在军中可是犯忌讳的。”

我察言观色明白老头也就是那么一说,军人哪有不爱酒的?现在是守城阶段也没什么战事,再说作为一个集团军的统帅喝点酒算什么大事?

我端起酒壶给他满上一杯道:“反正最早后天才有事儿干,今天咱爷孙俩就好好喝一回。”

普奇雄端起酒杯嗅着,笑眯眯道:“你小子跟我这老棺材瓤子哪有那么多话说,这顿酒怕是不怀好意吧?”

我心里一紧,嘴上说:“这您可冤枉我,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

普奇雄放下酒杯道:“你还是实话跟老夫说了吧,是不是有事要找老夫帮忙?”

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实话实说,但是要不应他这个茬儿眼看就糊弄不下去了,老头可不傻,平时我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今天着意讨好,他当然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孝心发作……

我故作为难状支吾道:“这个……也不知我该不该说。”

普奇雄瞟了我一眼道:“我就说有事吧。”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淡定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事你能找上老夫说明你小子还是没把我当外人。”

我试探道:“您已经知道啦?”

普奇雄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在军中也待了有个把月了还没带过兵,手痒了是不是?”

我一听原来他以为我是跟他要权的,虽然驴头不对马嘴,不过也歪打正着,于是顺势把脸一耷拉,垂头丧气道:“什么也瞒不过您。”说着端起酒杯高高举到老头面前:“那您就给我支支招呗。”

普奇雄接过来一饮而尽,继而正色道:“要说你是皇上钦封的左前将军,在这洪烈军中职务也就仅次于元帅和老夫等寥寥几人,按说这兵早该给你带了,可是你也要明白,你这个左前将军也是有不同的。”

我接口道:“明白,皇上的意思本来是让我挂个虚衔,我的主要作用又不在带兵。”说着话我又给老头满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普奇雄又一口喝干,说道:“这话也对也不对,你是咱们洪烈帝国的剑神,鼓舞士气振奋军心那自不用说,要是会带兵的话当然是锦上添花,皇上和元帅又何尝不想呢?只不过你的年纪阅历在那摆着,若要说真把上万人马交到你手里,最先不放心的就要属元帅了。”

我边倒酒边说:“对,我爷爷好像一直就不想让我统兵。”

普奇雄道:“这你可就冤枉元帅了,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急,你想想看,皇上在临行前的誓师大会上是怎么说的?那意思很明确,以后大元帅的位子铁定是你的,如果你能携剑神之威压服三军,又能凭智谋决胜千里之外,元帅他该有多高兴?”

我说:“决胜千里之外什么的不敢想,问题是我现在连调动一个人的权力也没有啊。”

普奇雄笑道:“你这是埋怨起老夫来了。”

“没有没有,我知道这都是我爷爷的意思,其实您还是对我挺照顾的。”

普奇雄道:“你明白就好,元帅不敢轻易让你统军还是那个原因:你资历太浅,别人能打败仗但是你不能!”

我失笑道:“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咱们的剑神,这是你第一个不能败的理由;再有,别人打了败仗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败了朝廷里马上就会有人算小账,说元帅任人唯亲,居然让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新手带兵,那时候就被动了。”

我咂摸着嘴道:“可是这资历不也是慢慢积累的吗?总不让我干我哪有资历呀?”

普奇雄道:“就这个事情元帅已经和我讨论过了,从前一次你带人救出史迪威的例子来看,你还是有一定领悟力的,元帅也决定要慢慢给你一些锻炼的机会,以后放在你身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

我忙不迭地又给普奇雄斟满酒,故作惊喜道:“真的?”

普奇雄微笑道:“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一旦走上这条道儿,很多麻烦是你连想都想不到的。”

我说:“比如呢?”

普奇雄道:“比如如何让手下那帮小子服你?这群家伙可都是桀骜不驯的刺儿头,他们不服你,你就寸步难行。”

我假装苦恼道:“这个我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

普奇雄笑道:“所以我说你问到我这算是问对人了,老夫从军五十余载,不敢说和元帅相提并论,至少洪烈军中比我资格老的已经没几个了,说到操练这群小兔崽子,老夫还是有心得的。”说到这普奇雄忍不住喝了一大杯酒,自负之情溢于言表。

我忙给他满上:“那您教教我呗。”

普奇雄一抹嘴道:“说来也简单,这带兵就像赶车一样,下面的人就是马,有的马性子傲但是跑得快,有的性格沉稳,但是太过保守,把谁放在头里让谁掌握方向都是学问。”

我笑道:“这您就说远了,我现在连缰绳还没把住呢,您先教教我怎么样让他们都怕我?”

“怕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一个服字,以德服人永远比以威压人要难,比如你现在,威是够了,这个德字还没立起来。”

“怎么立?”

普奇雄笑道:“这就不是三言五语能说清的了。”

我讨好道:“反正今天没事,您就详细跟我说说。”

普奇雄沉吟片刻道:“那我就跟你说两件事,记得当年你爷爷派我带3000军士去截击敌军一支小队,对方不到100人,结果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致使一人漏网,事后你爷爷打了我30军棍,罚俸半年。还有一次,他也是派一个老将押送粮草,统军3万,结果那人半路受了伏击,不敌之下擅作主张放火烧了所有粮车,只带着十几骑突围而回,你爷爷不但没有罚他,而且还好言安慰,从这里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讷讷道:“说明爷爷拿你当兄弟,所以对你要求高?”

普奇雄摇头道:“那老将和我还有你爷爷三个私下里都是很要好的兄弟,但是我带3000人截击100人,本不应该失手,我一个大意致使对方跑出去的那人回去报信,延误了军机;而那名老将受了伏击,敌人数倍于己,他烧了粮草让对方也得不着好处,临机决断实属难能,所以你爷爷罚我我不但不怨恨他,反而觉得是罪有应得。”

我挠头道:“老将军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普奇雄道:“这就是带兵之道,不管手下跟你私交如何,手下就是手下,功过赏罚一定要分明,你爷爷最高明的一点就是被他罚过的人没一个埋怨他,还都自惭形秽觉得没脸见他。”

我恍然道:“也就是公私分明呗?”

普奇雄道:“也不是这么简单,军法不外乎人情,这其中的分寸还要拿捏准了。”

我抖着手道:“这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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