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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搭(216)

黄王二人分别捣向我的前胸,我两手蛙泳一般往外一拨,顿时刷开了二人的手臂,随即一举,分别抓向两人的咽喉,这一拨一举一抓,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连我自己也觉得意,然而黄王二人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就着我的胳膊往下压,一个却顺势往上抬,如果被他们得逞,我双臂被架空,前胸势必门户大开,我因势利导,左手捏成鹤嘴状钻出,右手一翻一扣往王一飞脉门上抓去,这样一来变成了顺势改变攻击目标,黄一飞如果把我的手抬上去我的鹤嘴正好钻到他的额头,而王一山的脉门也将被我扣住,这两招之巧妙,已经远超以往任何和人动手时的奇思妙想,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双手互搏啊!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黄王二人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空欢喜了一场,两人一前一后各走了一步:黄一飞退了一步,王一山则进了一步,黄一飞一退我的鹤嘴钻顿时钻空,王一山进了一步我原先抓他脉门的手现在只能抓住他的肩膀——只这区区一步,让我们之间的局势顿时逆转,面对着完全没有制约的黄一飞,我要再去抓王一山就显得不识时务了,两人摆脱桎梏,两对手掌忽然活泛起来,各自从平时绝难想到的角度攻了过来,也许是吃了一惊的缘故,我只觉剑神技再难发挥,攻防间全都失了灵性,再看对方的招式,处处充满匪夷所思,我心里的惊惧就可想而知了——本来,我身上最让我得意的其实还是剑神技,剑气再强它有不灵的时候,况且就算灵的时候我也不大会用,只有剑神技是实实在在靠得住的,当初我大战魏无极的时候在剑气不住减弱的情况下把他踢得望风披靡是何等的神气?没想到今天遇上缚神卫真的是到处缚手缚脚,此刻我明明剑气还在,而黄一飞他们都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居然在最后时刻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是魏无极在天有灵……不对,魏无极不是还没死吗?

黄王二人步步紧逼,我越打越觉仓惶,他们出掌并不快,可是在我看来却像两尊前臂观音一样让我眼花缭乱,我越是想靠着剑神技扳回局面就越是没有感觉,苦思冥想之下忽然胸口针刺一样剧痛了一下,继而喷出一大口血来,视线也随之模糊了,我心下一片冰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时这世间能救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苏竞一个是朱啸风,可这两个人却偏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看来我今天注定在丧身在此了。

在这半绝望半迷糊中,我又生出一丝不甘:为什么黄一飞他们能转败为胜?我虽然功夫不高,但这几个人若论单打独斗照样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他们一经组合就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如果说我临死前还有什么疑问,除了李小龙之死,这恐怕得算最大的一个了。无意中的眼神一转,我忽然看见了在一边不住举手抬足的水墨,这老和尚自打我和缚神卫一动上手就开始自说自话式的也动起来,要说他是在做什么邪法却又不像,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倒像是在做广播体操,可这就奇怪了,我们这边都打成这样了,他还有闲心健身?

我心里存了这样的意识,再看水墨时就留了神,再和黄王二人的进攻招式一对比,有些似是而非,要说老和尚的动作和节奏要比这两人满了不止一点,可是随着他的手掌划动,这两个人的招式里却又有点其中的影子,如果说黄一飞等人都是跟着水墨的指挥在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刚看到这,就见水墨的左手笔直地探出去以后忽然又猛的往回一拐,这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它的意图也很明确——那就是说要攻击我左边的人绕到我身后偷袭,在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一招一旦使出,我是万万无力应付的。

可是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万一猜错了怎么办?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起来,猜错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死,不如放手赌一把,这时黄一飞的身影忽然微微一动,他正好站在我的左面,要是想绕到我的背后,我身侧两尺的地方是他必经之路,我瞅准位置,毫没来由地伸出两根手指探到空气里等着,说时迟那时快,黄一飞身子骤然一动,哧溜一下从我眼前滑过,我想也不想二指点出,就觉指尖一软,已经点中了黄一飞的肋下,他这一动我这一点,在电光火石间已经进行完毕,就好像他是自己撞在了我的指头上一样。

黄一飞被我这一点,半边身子顿时僵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王一山意外之下动作只慢了一步,被我手掌边挂住了肩膀,也痛苦地摔倒在地,后边的邓百超两个人本来已经在坐等捷报,仓促间被我用掌力远远地抛在了寝宫房后。

一瞬间再次由败转胜,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看地上的两人再看看水墨和尚,暗暗道:“侥幸,侥幸!”

水墨随即也收了架势,微微笑道:“小施主绝顶聪明,老衲这点小伎俩被你瞧破了。”

我擦着汗道:“你也别客气,就是你这点小伎俩差点害死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寝宫的大门。

水墨往门口一站,双掌合十道:“施主要过这道门,还需先过老衲这一关。”

我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才是BOSS。”话说我的心情可一点也没放松,水墨有多大本事我已经瞧出了一点端倪——光是假他人之手指挥缚神卫就已经打得我吐血,这老和尚才当得起深不可测四个字。

水墨不再多说,只是冲我点点头。

我擦净嘴边的鲜血,调理了一下呼吸,大喝一声:“看掌!”

水墨似乎也不欲与我硬拼剑气,早在我蓄势的那一瞬间就走在一旁,我一掌排空,把寝宫的大门打了一个大洞,我借势蹿上台阶,水墨冷丁横过来,单手托我的下巴,我对他这双手可是有着深深的戒惧,急忙撤身回掌,水墨手指一勾已经拿掉了我脸上的布罩,再一闪身,我那一掌的掌风打进寝宫,就听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想必桌椅板凳碎了不少。

水墨看着我的面孔愣了一下道:“施主果然年轻,后生可畏。”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原来他不认识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是史家的老五。

我一招之间就吃了一个瘪,更加惊心,站在台阶下面苦思对策。

水墨重新站在寝宫门口,侧身向里说道:“陛下,此处多有不便,还请陛下高升一步。”里面无人答应,水墨又说了一遍,不禁眉头紧锁,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已经犯下弥天大错,皇上他……龙驭宾天了!”

我嘿嘿一笑:“我敢确保你的皇上还好好地活着,况且我这次来不为杀人,只为了取一件东西。”

水墨道:“哦?施主要取什么东……”

我趁他注意力分散,刷地一下又冲了上去,水墨道声“阿弥陀佛”飞身朝我肩膀抓来,我见其左半身子空门大开,大跨步走上,右手按了过去,水墨不躲不闪,下面劈裆一脚,我“哎哟”一声拼命闪开,结果是他那一脚固然没有踢中我的命根子,我的进攻也半途而废,老和尚这招攻敌之必救、截敌之必经实在厉害,他要打我面目踹我胸口我还有心跟他两败俱伤,可是这一脚要给他踢中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能调戏苏竞了——或者说,再也不用调戏苏竞了。

我怒道:“老秃驴,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出手这么歹毒?”

水墨微笑道:“临敌厮杀,何来歹毒之说?何况施主要是躲不开,老衲自会收回那一脚的。”

我呸了一声:“放屁,老子信你不如信铁道部!”

这工夫我们又已经过了七八招,我越打越是心惊,这老和尚招式并不如何狠辣、动作也并不如何敏捷,却总能恰好让我的进攻体无完肤,其实我也看出来他刚才那一记撩阴脚确实是没想真的让我断子绝孙,刚才我大步跨上来袭击他的心口,上身可以说没有破绽,但是问题就出在“大步”上,步距过大,移动便成问题,他那一脚只求自保让敌人知难而退,这就应了葛优那句话: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而且老和尚神态平和,显然没有动真怒,我拼尽全力只能是进退维谷,人家轻描淡写,我引以为傲的剑神技,竟然全无用武之地,以前苏竞说我的功夫是三脚猫我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仗着剑神技打败魏无极后更是目中无人,此时才体会到这些雕虫小技在人家真正高手前的局促和不堪一击,打到后来我更隐隐觉得,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这老和尚似乎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我甚至有一种感觉,这时就算把苏竞换来也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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