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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96)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耳边钱满袖的呼吸声平稳规律时,苏犀玉悄悄睁开了眼睛,看着熟睡中的钱满袖,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欺瞒下去了。

“我是个骗子。”苏犀玉心道。

她思绪纷乱,过去十多年的事情如画卷般一一展开在眼前,而其中真正属于她的,只有她身份被揭穿后的第一个月,被关进柴房那一个月。

她前十五年的人生是偷来的,最近两三年的是骗来的。

“我不配,也不值得。”她这么想着,伸手摸了摸钱满袖的脸,又想起陈译禾来。

他马上要去京城了,他会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见到苏俞杨,那才是真正的苏家嫡小姐,是他原本想娶的人。

陈金堂和钱满袖也会知道他们捧在手心里的苏家千金是假的,是人家用来羞辱他们的。

“明天就说清楚吧。”苏犀玉下了决心,她把自己的身世与陈家几人坦白,省得陈译禾什么都不知道就去了苏府,平白被人嘲笑欺辱。

至于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她闭上眼,不敢想,也想不出。

第42章 不安 凉风卷入车厢。

大早上陈译禾就出去了, 回来时见钱满袖与苏犀玉正并坐用着早膳,眉梢一挑,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了。

一旁的丫鬟见着他正要出声,被他挥手制止。

“……要是还头疼, 等会儿就去歇着, 金陵那边有事就让禾儿一个人先回去, 反正离的不远, 你呢,就在家待着, 过几日让他回来接你过去。”

苏犀玉点了头,被钱满袖夹了个水晶虾饺,她又接着道:“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下回最多喝一两口就好了, 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犀玉脸红,低低“嗯”了一声。

见钱满袖一脸慈爱,想起她昨夜温声哄着自己的情景,苏犀玉心里头觉得难为情,可想到马上要跟她说清楚自己身份了,这份温情以后大概再难得到,又觉得悲伤难过。

她心中酸胀, 忽地放下了手中筷子,倾着身子靠近钱满袖,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钱满袖被抱得突然, 也很惊喜, 苏犀玉一直比较含蓄, 虽说在自己跟前乖巧听话,但从未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表达喜爱的时候。

“哎呦,这是怎么啦?”钱满袖对她的亲近很受用, 拍了拍她胳膊乐呵呵道,“这么喜欢娘啊?”

“喜欢。”苏犀玉声音有点闷,但说得很认真。

钱满袖可高兴了,让她抱了片刻,还是道:“那也得好好吃饭,娘又不走,就在家里,啊。”

她是不会走,但自己可能要离开。苏犀玉吞下喉头的苦涩,逼迫自己露出笑脸,松开她坐好了。

上半个月天气一直不太好,连下了几场大雨,这才晴了没几天,太阳又不见了踪影。听说附近靠河流的几个村落受了些影响,立刻就有人请了“陈大善人”去主事,看要不要想法子帮上一帮。

陈金堂哪里懂这些,知道人家是看上他家的关系在捧他,想着反正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揣了银子凑热闹去了,就当花钱买人恭维了。

陈家现在虽然大多事都是陈译禾做主,可大家主还是陈金堂,他不在家,苏犀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坦白自己的身世问题。

正纠结着什么时候说,丫鬟盛了粥放在了她手边。

她被钱满袖催着用膳,心不在焉地去捏勺子,还没碰到,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她手边的粥抢去了。

陈译禾撩袍坐在了她左手边,嘲笑道:“刚才可都被我看见了,对着娘撒娇呢,是不是还没醒酒啊?”

苏犀玉脸唰的通红,她可从没被人说过撒娇,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撒娇,低声道:“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昨天是谁哭着喊着非要抱抱的啊?逮着谁都要抱,我就一个没看住,你差点抱上院子里的柏树了。”

陈译禾食指在她脸上虚点了几下,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万一要是抱到了,现在你这脸上不得都扎上柏树针叶了?你是等不急大夫下回来给你针灸了,急着要做刺猬是不是?”

苏犀玉对昨天的事情记得不清楚,只隐约觉得自己确实是一直被人抱着的,她脸皮薄,见陈译禾说的跟真的一样,窘迫得不敢抬头,拉着他的衣角摇了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喝的醉醺醺,真性情就暴露了,那可真是豪爽,下船的时候还想跳进江里游水……”陈译禾满口胡说,“你力气多大自己知道的吧,我都差点儿被你带下去了,还好我身手敏捷……”

“胡说八道,月牙儿昨天乖的很,再说杏儿都说了,从下船到回来她就没下过地,不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