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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90)

“……”

陈译禾听懂了。

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他可没兴趣跟人讨论自己到底行不行,自己娘也不行。

但也不能由她这么误会下去,得把她这个想法掐死,顺道让她熄了抱孙子的想法。

他脑筋转的快,耳边听着钱满袖欲哭无泪的安慰声,心里有了主意。

“想抱孙子也行,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娘提了,那我就坦白了。”陈译禾神色庄重,说话的语气十分认真,听的钱满袖也不自觉集中了精神。

“月牙儿生的这么美,谁能不动心?”他一本正经道,“是前几年惠清大师给我算了命,说我命里不该这么早有孩子,否则于寿命有碍。”

钱满袖惊愕,“惠、惠清大师?”

“千真万确,娘可以自己去问大师。”

他又心痛道:“不然我为什么不跟月牙儿……”停顿一下,接着道,“娘你一定要现在抱孙子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以后我可能就不能长久陪着爹娘了……”

钱满袖瞬间慌了,她是想要孙子,可从没想过要用儿子换,忙道:“不要了!儿啊,咱们这样就好!”

反正谎话已经说了,那不介意再多一点。陈译禾听着钱满袖总是一口一个大孙子、文曲星的,有些不舒服,但她所受的教育就是要生儿子传宗接代,倒也不能怪她。

趁着钱满袖着急,他又道:“惠清大师还说了,咱们家本就不该有那么多男丁,都是硬求来的,所以大伯、二伯、四叔他们才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即便是以后我有了孩子,也还是生个女孩儿更好。”

他说的这几句话让钱满袖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发白道:“那娘不催了,娘也不说了,什么时候来,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娘都喜欢!”

主要是他的话让钱满袖想起自家儿子七岁失魂的事情,那时候她就怀疑是不是陈家祖上做了什么恶事惹怒了神仙,才让自己儿子遭这罪。

现在陈译禾编的几句谎话正好撞到了她心坎上,还是惠清大师说的,她哪里还顾得了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只想着自己儿子健康长寿了。

“娘记住了,娘以后再也不说了!”钱满袖吓坏了,重复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啊,不着急,反正都等了三年了,再多等几年,咱们一点儿都不急!”

她念叨了几句,正要去找菩萨告罪,走了两步忽又停住,回身悄声道:“那你是真的……没毛病?”

陈译禾:“……没有!”

钱满袖这才真的走了。

午后,钱满袖已经恢复了正常,给下人们发了过节小钱,又领着苏犀玉亲手做了几块月饼。

到了晚上,一家四口一齐去了金陵河上看戏。

正值中秋佳节,街上挂满了红灯笼,随处是追逐打闹的孩童,河边是相携的女伴在放河灯,小摊贩的吆喝声与行人嬉笑声混成一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这回演的戏也十分应景,正是《嫦娥奔月》,戏台子搭在船上,舷板极低,几乎与水面平齐,倒映着灯笼与船上彩带,甚是好看。

中秋每年都会唱这出戏,今年变了点花样,那嫦娥没穿戏服,脸上也没抹油彩,穿的是较寻常衣裳略华丽些的,簪金戴银,娇媚异常。

陈家一大家子正在一条大船上,丫鬟们听得多了本来都腻了,一看嫦娥这副妆容又多看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没了兴致,怂恿着苏犀玉在舷边放起了河灯。

钱满袖年纪大了只喜欢看不喜欢动手,就一边听戏一边盯着苏犀玉,不时叮嘱一句“别离水面太近了”、“别把衣裳弄湿了”等等。

陈金堂乐呵呵的,钱满袖叮嘱一句,他就回一句,“哪有这么不小心,就你多事”、“弄湿了再换就是了,怎么玩都不让玩尽兴”、“你就是瞎操心”。

没说几句俩人就吵了起来,府里人都习惯了,没人去管。

苏犀玉一早就被丫鬟围着装扮,又跟着钱满打点家中,现在早把昨晚的事忘了,与丫鬟们嬉闹了会儿,正将河灯往远处推时,忽听人群发出惊呼声。

她身旁的丫鬟也指着水面大喊:“少夫人你看!”

苏犀玉视线从河灯上往前移,就见水面上倒映这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徐徐远离。

愕然抬头,就见方才还在戏台上的嫦娥已腾空飘起,长袖飞舞,姿态曼妙,向着皎白如玉、高高悬在天上的圆月而去,似乎真的要飞到月上广寒宫去。

人群的惊呼声不断,苏犀玉也看呆了,眼睁睁那嫦娥越飞越高,到了远处高高的阁楼处时,夜空中突地炸开了一道绚烂的烟花。

紧接着烟花如雨后春笋般接连炸开,照得夜空恍若白昼,夜空与水面交相辉映,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