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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26)

青年视线在陈译禾身上转了一圈,复又落到小沙弥身上,双掌合十回了一礼,道:“师弟是要带人去见师父?”

“是,师兄。这位陈施主早年受过师叔的恩惠,特来拜谢。”

青年脸上露出一个热情的笑来,“那快去吧,师父刚坐完了禅。”

待青年走后,小沙弥与陈译禾解释道:“这是惠清师叔的俗家弟子,名叫舫净,时常外出游山玩水,近日刚回来。”

陈译禾点头,与他继续往里走,“惠清大师佛法高深,应该收了很多弟子吧?”

“那倒没有,惠清师叔只有这一个俗家弟子。”小沙弥嘿嘿一笑道,“惠清师叔不轻易收徒,舫净师兄还是他十多年前收的,据说舫净师兄刚来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惠清大师穿着暗黄色僧衣,披着一件棕色袈裟,正盘腿端坐敲着木鱼,嘴唇嚅动,小沙弥带人进来时,他合着的双眼动都未动一下。

小沙弥也未出声,将陈译禾带到矮桌旁轻声道:“施主稍等,等师叔念完这段经文就好。”

陈译禾不懂佛法,但来前被钱满袖千叮万嘱了一番,此刻客气地与小沙弥道了谢。

小沙弥走后,他也未闹出动静,只是悄悄地打量着这间禅房。

禅房古朴,除了参禅悟道的矮榻,便只有简陋的桌椅与角落里的一个高大灰暗的置物架,架子上面摆满了经书,下面是锁着的橱柜。

陈译禾等了许久,坐得双腿都有些麻木了,又见惠清大师念个没完,撑着胳膊站起来走了几步。

这禅房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他绕了半圈,停在了置物架前,才翻了两页看不懂的经书,便听一道苍老的声音道:“施主有何事?”

陈译禾放下经书走了回去,对着惠清大师行了一礼道:“在下幼时曾患有失魂症,幸得大师救治,如今想再请大师帮忙看下有无遗症。”

惠清大师顿了一下,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陈译禾一遍。

后者神色坦荡,撩了下衣袖把胳膊横在案上道:“劳烦大师了。”

见惠清大师没有动作,陈译禾接着道:“在下也是想问大师一句,这失魂症,‘失魂’去何处?能否归来?大师又是怎么确认魂魄已经归来的?”

惠清大师神色莫测地看了他半晌,合眼叹了口气,道:“命理难测,施主何必细问。”

“大师不想说便罢了,还请大师为在下看看有无遗症。”陈译禾补充道,“家父已去添了香油钱。”

惠清大师混浊的双目又看了他一眼,道:“阿弥陀佛,钱财乃身外之物,施主不必如此。”

陈译禾笑:“那便劳烦大师了,大师早年能救我,如今定然也是能看出问题的。”

惠清大师眼神闪烁了几下,方才伸出两指按在了他手腕上。

陈译禾感觉他指尖粗糙,顺着指尖看到他虎口处的老茧,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他脖颈上,他脖子有些粗,衣领处的肌肉略微明显。

再往上,就是那张被白髯半掩的脸了,隐约可见沧桑。

他观察了没多久,惠清大师就张开了眼睛,也松了他手腕,双手合十道:“施主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当真如此?”陈译禾反问了一句,接着道,“大师可还记得在下?广陵陈家,陈译禾,七岁那年幸得大师所救。”

惠清大师满是皱纹的眼角抖了几下,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原来是陈小施主……多年不见,施主与幼时大有不同,想来是魂魄归位,已无大碍,老衲便安心了。”

“大师真的确认在下是魂魄归位?”陈译禾声音压得很低,听着有几分压迫的意思。

他问完,房间里就静了下来,半晌无人说话。

沉寂了会儿,屋外忽地响起脚步声,人还未到门前,声音已经传来了:“大师,我们家又来拜谢大师了!”——是钱满袖。

房门未闭,钱满袖带着苏犀玉和丫鬟,到了门口一见陈译禾又笑了,道:“我说到处找不到你呢,原来已经到了大师这里了。”

钱满袖说着转向惠清道:“小儿可有对大师不敬?他年纪小不会说话,还请大师多多见谅。”

“无妨。”惠清道。

“大师可还记得小儿?多亏了大师,我们禾儿如今真的好了!”钱满袖对惠清夸赞个不停,甚至想要给惠清立一尊金身,惠清连忙拒绝。

钱满袖来了,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临走时,陈译禾与寺庙门口的小和尚道:“近日咱们这里闹飞贼,贵寺身处城外远离人烟,要是遇上了恐怕不好摆脱,可需要我府中护卫前来帮忙?”

“多谢施主好意。”小和尚摇头道,“寺中人口众多,又有武僧在,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