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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纨绔后我娶了假千金(211)

他柔声唤了一声苏夫人的闺名,“阿芙,就算我能舍身相助,也要替儿子和咱们自己考虑一下后路。”

苏夫人一辈子没什么主见,以前听父兄的,婚后听苏铭祠的,顾着儿子未来的前程,当时真的就闭门不出、不管不问了。一月后,得到了薛家清白与薛老先生病逝的消息。

苏铭祠带着苏夫人前去拜祭,苏铭祠没能进薛府城大门,苏夫人却是被请了进去。

但薛胜义并未看她一眼,只是望着堂前灵位轻声道:“阿芙,拜过父亲之后你就走吧,此后你不再姓薛。”

那之后数年,薛胜义都没再肯见过苏夫人一面,直到她趁着苏铭祠有事离京,夜闯薛府,哭着与他说了抱错孩子的事情,这才重新暗中联系起来。

院中竹叶上残留着的水珠颤动着滚下,砸在青花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苏夫人在丫鬟的提醒下回神,她摸了摸眼角,指腹传来了湿润感。

然后转身遮掩地叹了口气,问道:“少爷在院子里吗?”

上一次苏铭祠不肯帮忙,这一次肯定也是不肯的。但是没关系,现在她有了儿子。

苏夫人去寻了苏止瑜,让他去帮帮薛胜义。

苏止瑜声色平静地听她说完,道:“我帮不了。”

“你怎么帮不了?你是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谁不得给你几分面子?”苏夫人情绪激动,抓着他的手臂道,“他是你舅舅!你得帮他!”

“我今日一早已与陛下辞了大理寺的职务。”苏止瑜平声静气地说着,“自请去北边任职,手中事情交付完成大约需半月时间,届时将带着楚楚离京。”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般让苏夫人怔住,半晌,她声音打着颤道:“你、你爹答应了吗?”

“不需要他答应。”苏止瑜道。

苏夫人不知所措,死死地抓着他尖声道:“你怎么能不听你爹的话?你怎么能舍弃了大好前程去那鬼地方!你疯了是不是!”

苏止瑜低头看着苏夫人,她神色激动,满面难以置信,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玉儿十三岁起,你给她吃了一种药,是舅舅给你的,是不是?”

苏夫人神色瞬间僵住。

“母亲知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他每问一句,苏夫人脸色就难堪几分。

苏止瑜凄苦一笑道:“你从小就认定她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不喜欢她,随意糟践她。”

所幸苏犀玉及时离了家,才没落得个畸形的下场。

“她本来就是鸠占鹊巢,那药又不会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关系!”苏夫人大声辩解。

苏止瑜神色黯然,默然片刻,平静道:“我帮不了舅舅,母亲另寻高明吧。”

“好……好!”苏夫人脸色苍白,后退时跄了一步,扶着桌子才能站稳了。

除了夫君与儿子,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还有一个女儿除了能听她诉苦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她与俞杨说了心中悔恨与苦闷,却听俞杨道:“还可以去找苏犀玉啊,老太傅和陈贵妃都偏爱她,她一定能有办法。”

苏夫人眼神躲闪,“不,她已经不是苏家人了……”

她是心虚,也是害怕钱满袖,昨日的耻辱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俞杨看了看她这反应,眼眸闪动着摸上了自己仍肿着的脸。她只是看不得苏犀玉过得好,想给她找麻烦,薛家的死活与她无关。

如此又过了三日,狱中的薛胜义招认了所有,禁卫军直冲周府、葛家,将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一道圣旨将这几户人家的罪恶揭穿,早年掳掠男童驯养侏儒的主谋本是周坛礼与葛家家主,这两人算计的好,见势不妙立即拉了替死鬼退了出去。

薛胜义则是前几年巧合听到的风声,他自从被好友与胞妹背叛后人就偏执了许多,恰好那时苏夫人来找他诉苦,他就掺合了进去,拿了那药让苏夫人喂给苏犀玉。

他瞒得紧,家中谁都不知道,只是不曾想被薛立误打误撞偷听到了。薛立又打着苏犀玉的主意,悄悄将这事瞒了下来。

兜兜转转几年后陈译禾从薛立口中知晓这事,如今才能顺着薛胜义将这几人一网打尽。

被禁军押着的周坛礼看着陈译禾冷笑,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我儿下手再重些,直接让你死在广陵。”

陈译禾没理会他的狠话,只问他薛胜义的立场。

若说周坛礼最恨的人,除孔明锋与苏铭祠之外,便是薛胜义了。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薛胜义真的有些疯,只要沾上苏铭祠的事,完全不管对错与后果,不管不顾地与他作对。

可偏偏他又与周坛礼上了同一条船,即便他站到了陈轻语那边,周坛礼怕鱼死网破,不敢对他怎么样。然而时至今日,还是没能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