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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妖怪(10)

我小声道:“干活!也就一下午的事儿,早点把他们打发走就算了。”

这会小区和街上的人都出来了,七嘴八舌地问:“小何主任,领机顶盒啦?都要什么证件啊?”

我赔笑问那个姑娘:“都要什么证件啊?”

姑娘拿个小本随手写着什么,又瞟我一眼,过了一会才说:“户口本和身份证,拿312块钱。”

我吩咐阿破道:“你去对面打印店打个通知,把该带什么都写明白一会贴咱墙上。”

阿破放下盒子跑过去了,不一会就站在马路对面冲我喊:“阿忆,拿一块钱过来,没带零的——”

我不耐烦道:“那你拿整的破!”

“整的也没带——”

我无语!

打印室老板急忙出来说:“多大点事啊,没带就算了呗。”还没等我道谢他又说,“一会我去领机顶盒的时候少交两块不就完了吗,占一块钱便宜你们不介意吧——反正你们这是公事,可以报销的嘛。”

我和阿破同时无语。

公告贴出去以后,人们纷纷从家里踅了出来,明明纸上写的很清楚,非得再问一声:“小何主任,要身份证吗?”“小何主任,交多少钱啊?”

我声嘶力竭地挨个回答,终于把秩序整好,居委会门外排起了长队,我问那个电视台的:“我们还能帮什么忙?”

“没你们事了,就帮着看看机顶盒吧,别让人偷拿多拿。”

他们三个一个管收钱,一个开票,一个发机顶盒和遥控器,这一忙活起来也就没人搭理我们了。

我们三个每人屁股下垫了一个废纸箱子,在角落里坐了一圈帮人看着货。

阿破愤愤道:“没见过咱们这么窝囊的妖,不到处劫富济贫去也就算了,窝在居委会里帮人看机顶盒,这情节也太乡土电视剧了吧?我怎么觉得《刘老根》里有这段啊?”

我笑道:“少废话,演《刘老根》那会还没机顶盒呢。”

阿破道:“我不管啊,咱那一亿必须花得扬眉吐气以弥补我心灵上的创伤。”

我点头道:“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花那笔钱倒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打印室的老板举着一把钱冲我喊:“小何主任,我就拿了三百一……”

我叹口气,起身去给了他两块钱,回来继续说:“你们有什么想法,以后还打算住这吗?”

阿破看看我们道:“其实我觉得这里的人还是不错的,起码他们不虚伪。”

小慧点点头道:“那就先买房。”

我赞同道:“对对,这是正事——我看咱们现在住的那层就不错,要不买过来?”

说到“层”,阿破和小慧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起道:“就是它了。”

“帮我想想还买什么,这乍一成了有钱人以前那点理想怎么就都忘了呢?”

小慧略微一想,马上说:“把我工作那间超市买下来,我们自己做老板。”

“嗯,这个没问题,阿破你呢,想要什么?”

阿破眼望屋顶:“你容我想想。”

……于是在居委会的办公室角落,我们三个坐在废纸箱子上开始畅想未来。

机顶盒的分发工作一直进行到下午4点多,排队的人才开始渐渐少起来,电视台那三个工作人员忙了一下午,不胜其烦,声气恶劣,对居民们的问题爱理不理,我多方调和,这才没有起冲突。

时近5点的时候,一辆单排座小宝马汽车稳稳地停在我们门口,驾驶室门一开,一个打扮时尚的靓丽女郎先走下车来,她一出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过她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车门的另一侧,她巴巴地望着那里,好象什么重要的人物就要闪亮登场似的。

阿破眼尖,一眼望见了外面的香车美女,他急忙示意我和小慧往外看。

副驾驶的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高大、强壮、有一头及肩的长发。他额头宽大,没经过修剪的浓眉像两把长剑似的,嘴唇略薄,神情冷峻,线条分明,不论在多么柔和的光下看他都像是古希腊传说中的英雄!虽然他的风格有些偏硬,但见到他的人都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不是一个帅男人,也不是一个英俊男人,男人就是男人,是力量、野性、激情和骄傲。他的头发和眸子黑得深幽无比,只有我们才明白,那是妖异的光芒!

靓丽的宝马女郎迷醉地盯着他,虽然同车一路,好象还没看够似的。男人掩上车门,冲她微微点头致谢,宽厚的男中音:“谢谢,明天课堂见。”

女郎若有所失,最后只能强迫自己上车,依依不舍地去了。

男人礼节性地目送女郎离开,这才缓步向我们这边走来。

阿破把头支在窗台上,羡慕,又有点酸溜溜地拖长音调说:“我们的无双回来了。”

然后我们三个都把头支在窗台上,看着无双带着自若的神态,无懈可击的气质,甚至是完美的步距朝我们走来,我啧啧叹道:“虽然每天都见,但我还是不得不说——酷,真酷!”

小慧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冷笑话:“有点绝世佳人的意思。”

我和阿破不由自主地寒了一个。

第一卷 神奇四妖 第六章 炸弹

无双,全名谢无双,我们当中的老三,比我和阿破小一岁。

他现在是一家女性健美中心的塑体教练。

女人,占全世界人口约50%(那为什么光棍总比寡妇多呢?),新中国解放以后有个叫妇联的神秘组织成立了,妇女提高地位的要求唿声四起,到上世纪80年代取得了显著成果,妻管严现象得到普及,并在同一时期创作出了一大批反应这一主题的优秀影视作品,有《女人不是月亮》、《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篱笆,女人和狗》……最后一部具有威慑性的作品是《女子特警队》!

到本世纪初,妇女同胞们的追求更上一台阶,把精力从家庭统治上转移到了自身修养的提高上,她们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全都走进了健身房。

可是现在被棒子电影搞得风气很坏,女人们尤其是年轻女人们都以野蛮为美,所以她们到健身房不是去健身而是学怎么虐人的,以前她们噼叉,一只脚在地上,另一只脚也在地上;可现在她们喜欢一只脚在地上,另一只脚架在男人头上,要穿裙子非走光不可。

要说她们是去练防身的吧,反正我是不信,因为我们都知道女子防身术其实只有一招那就是一只脚在地上,另一只脚飞进男人的裆里,其变招是:踹裆,用膝盖磕裆,用手攥裆,用皮包甩裆,反正是招招不离裤裆。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啊,少林自从有了铁裆功之后就成为了武林至尊,这不是没有依据的。

所以,无双不但要教健美操——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跳这玩意了,最主要的是教那些女人女孩们跆拳道、柔道、合气道……当然,有时候也教她们怎么袭击男人的裤裆。

那个送他回来的宝马女郎就是他的学生之一。

无双这时已经走了进来,看看满屋子的人皱眉问我们:“这是干什么呢?”

阿破叫道:“无双,今天送你这个怎么没见过啊?”

我们三个抱着膝盖嘿嘿坏笑。

无双也不理我们,当他得知是在领机顶盒以后这才朝我们三个这边问:“咱们的领了吗?”

阿破道:“哎哟,对了,我去拿户口本和身份证。”

这时电视台那几个人看天色不早就要收拾东西回去,一边嚷嚷:“今天下班了,没领到的明天再来。”

无双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说:“麻烦你,我领机顶盒。”

那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边把纸和笔收起来一边不耐烦道:“没长耳朵么,今天下班……”她一抬头,冷丁愣住了,然后我们就见她脸上像被谁猛抽了两巴掌似的泛起桃红,一改口气,温柔无比地说,“……哦,好的,请把你的户口和身份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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